【2】衿娘[第3頁/共7頁]

我昂首在她的屋裡環顧了一圈，在珠簾中間還放著一個檀木書架，上麵安設著自先秦至今的詩集，我不由有些訝異。“本宮聽聞你出身花柳，怎的也識文斷字？”

四年前的隆冬，長安裡均在風傳三皇子蘇穎稷欲收一個青樓女子為側福晉，並且為其搭建子衿閣居住，日日流連此中。

衿孃的神采倒是還好，我一出去她的眼神裡露著較著的歡樂，此時迫於端方也跟著冉嬪跪下給我施禮。

“姑姑既然曉得本宮情意，又何故禁止？”

“多日未見，嫂嫂倒是肥胖了很多。”

果然是有其主便有其奴。

我不睬會冉嬪，徑直走到衿娘身前抬手虛扶她起家。“本宮倒記得常在甚是喜好花酒，先前從翠竹山莊帶返來的幾壇桃花酒還冇開蓋，今兒個氣候好便給你帶來兩壇。”

“這些年你過得好不好？”我即使心下是曉得她過得不好的，但是還是存了點但願想聽她對我說一句安好。

“現在這後宮倒是要翻了天不成，怎的連這後宮的妃嬪是否應當有身生子也輪獲得冉嬪來置喙一二了？本宮倒怕冉嬪有力管得如許寬吧。”

她神采惶恐，不敢接過手鐲。但看我執意如此，也便隻好收下了。

“鎏金翡翠釵一對，紅寶石四葉髮梳一對，孔雀眼銀髮夾一對，紫金玉枕一對，提花綢緞十匹，雨前龍井八兩，螺子黛一斛，桃花酒兩壇。我家主子曉得矜常在愛好詩文，前兒個無事謄寫了幾本詩集，本日也一同帶來贈與小主閒暇一觀。”

“聽聞冉嬪調得一手好香。前兒個本宮去給太後存候，聽聞太掉隊來就寢不佳，本宮心中甚是不安。那便勞煩冉嬪操心調製出一款安神寧心的香料替本宮進貢給太後。彆的再謄寫金剛經十遍送去寶華殿請國寺裡的師父好好念念，算是為太後祈福了。”

有了她這番包管，我心下纔有了底。

我也不欲叫她起家，隻是繞過她徑直走進子衿閣裡。未曾想滿院的杏花還不敷以表現仆人的精美心機，這子衿閣內更是書香滿屋，氛圍中滿盈著生果清爽的香氣和文墨的氣味。窗邊放著一隻琉璃花樽，上頭插著幾株桃花。內屋與外屋之間隔著一席珠簾，但倒是用最簡樸不過的散珠串成，巧的是每顆散珠都雕鏤成各種花的模樣，走近竟聞到了幾股花香，仿若百花儘在麵前

我伸手接過茶，放在鼻尖聞了一下，是上好的西湖龍井。“確切是好東西，看模樣皇兄非常寵你。坐下吧，也彆總拘著禮了。”

俯窺嬌嬈杏，未覺身勝影。

花自飄零水自流。一種相思，兩處閒愁。此情無計可消弭，才下眉頭，卻上心頭。

我掉頭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冉嬪。此時她的臉上早已冇有了先前的放肆放肆，雖是不平氣，但到底礙於我現在的身份不敢如何，隻能硬生生憋得一張秀臉通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