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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清河縣裡有一個大戶人家,有個使女,奶名喚做潘弓足,年方二十餘歲,很有些色彩。因為阿誰大戶要纏他,這女使隻是去告仆人婆,意下不肯依從。阿誰大戶以此恨記於心,卻倒賠些房奩,不要武大一文錢,白白地嫁與他。自從武大娶得那婦人以後,清河縣裡有幾個奸滑的飄蕩後輩們,卻來他家裡薅惱。本來這婦人見武大身材短矮,人物猥獕,不會風騷,這婆娘倒諸般好,為頭的愛偷男人。有詩為證:
萬裡濃雲密佈,空中吉祥飄簾。瓊花片片舞前簷。剡溪當此際,凍住子猷船。瞬息樓台如玉,江山銀色相連。飛瓊撒粉漫遙天。當時呂蒙正,窯內歎無錢。
潑賤操心太不良,貪淫無恥壞綱常。席間尚且求*,反被都頭罵一場。
拈指間,光陰如流,不覺雪晴,過了十數日。卻說本縣知縣自到任已來,卻得二年半多了。賺得好些金銀,欲待要令人奉上東京去與親眷處收貯,恐到京師轉除他處時要利用。卻怕路上被人劫了去,須得一個有本領的親信人去便好。猛可想起武鬆來,“須是此人可去,有這等豪傑了得。”當日便喚武鬆到衙內商討道:“我有一個親戚在東都城裡住,欲要送一擔禮品去,就捎封書問安則個。隻恐途中不好行,須是得你這等豪傑豪傑方去得。你可休辭辛苦,與我去走一遭,返來我自重重賞你。”武鬆應道:“小人得蒙恩相汲引,安敢推故。既蒙調派,隻得便去。小人也自來未曾到東京!就那邊旁觀風景一遭。相公明日辦理端方了便行。”知縣大喜,賞了三杯。不在話下。
次日夙起,那婦人倉猝起來燒洗麪湯,舀漱口水,叫武鬆洗漱了口麵,裹了巾幘,出門去縣裡畫卯。那婦人道:“叔叔,畫了卯,早些個返來用飯,休去彆處吃。”武鬆道:“便來也。”徑去縣畫了卯,服侍了一淩晨,回到家裡。那婦人洗手剔甲,齊劃一整,安排下飯食。三口兒共桌兒食。武鬆是個直性的人,倒無安身之處。
話說當日武都頭回回身來瞥見那人,撲翻身便拜。那人本來不是彆人,恰是武鬆的遠親哥哥武大郎。武鬆拜罷,說道:“一年不足不見哥哥,如何卻在這裡?”武大道:“二哥,你去了很多時,如何不寄封書來與我?我又怨你,又想你。”
話休絮繁。自從武鬆搬將家裡來,取些銀子與武大,教買餅饊茶果,請鄰舍吃茶。眾鄰舍鬥分子來與武鬆情麵,武大又安排了回席,都不在話下。
武鬆儀表甚和順,阿嫂淫心不成收。皋牢返來家裡住,要同*會風騷。
武大回到廚下來問老婆道:“我叫他又不該,隻顧望縣前這條路走了去,恰是不知怎地了?”那婦人罵道:“糊突桶!有甚麼難見處!那廝羞了,冇臉兒見你,走了出去。我猜他已定叫小我來搬行李,不要在這裡宿歇。卻不要又留他!”武大道:“他搬了去,須吃彆人笑話。”那婦人道:“渾沌魍魎!他來調戲我倒不吃彆人笑!你要便自和他道話,我卻做不的如許人。你還了我一紙休書來,你自留他便是了。”武大那邊敢再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