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[第3頁/共4頁]

初命晉大夫魏斯、趙籍、韓虔為諸侯。

趙襄子使張孟談潛出見二子,曰:“臣聞脣亡則齒寒。今智伯帥韓、魏而攻趙,趙亡則韓、魏為之次矣。”二子曰:“我心知其然也,恐事末遂而謀泄,則禍立至矣”。張孟談曰:“謀出二主之口,入臣之耳,何傷也?”二子乃陰與張孟談約,為之期日而遣之。襄半夜令人殺守堤之吏,而決水灌智伯軍。智伯軍救水而亂,韓、魏翼而擊之,襄子將卒犯其前,大敗智伯之眾。遂殺智伯,儘滅智氏之族。唯輔果在。

嗚呼!幽、厲失德,周道日衰,法紀散壞,下陵上替,諸侯專征,大夫擅政。禮之大抵,什喪七八矣。然文、武之祀猶綿綿相屬者,蓋以周之子孫尚能守其名分故也。何故言之?昔晉文私有大功於王室,請隧於襄王,襄王不準,曰:“王章也。未有代德而有二王,亦叔父之所惡也。不然,叔父有地而隧,又何請焉!”文公因而乎懼而不敢違。是故以周之地則不大於曹、滕,以周之民則不眾於邾、莒,然曆數百年,宗主天下,雖以晉、楚、齊、秦之強,不敢加者,何哉?徒以名分尚存故也。至於季氏之於魯,田常之於齊,白公之於楚,智伯之於晉,其勢皆足以逐君而自為,但是卒不敢者,豈其力不敷而心不忍哉?乃畏奸名犯分而天下共誅之也。今晉大夫暴蔑其君,剖分晉國,天子既不能討,又寵秩之,使列於諸侯,是戔戔之名分複不能守而並棄之也。先王之禮於斯儘矣。或者覺得當是之時,周室微小,三晉強大,雖欲勿許,其可得乎?是大不然。夫三晉雖強,苟不顧天下之誅而犯義侵禮,則不請於天子而自主矣。不請於天子而自主,則為悖逆之臣。天下苟有桓、文之君,必奉禮義而征之。今請於天子而天子許之,是受天子之命而為諸侯也,誰得而討之!故三晉之列於諸侯,非三晉之壞禮,乃天子自壞之也。

三家以國人圍而灌之,城不浸者三版。沈灶產蛙,民無叛意。智伯行水,魏桓子禦,韓康子驂乘。智伯曰:“吾乃今知水能夠亡人國也。”桓子肘康子,康子履桓子之跗,以汾水能夠灌安邑,絳水能夠灌平陽也。絺疵謂智伯曰:“韓、魏必反矣。”智伯曰:“子何故知之?”絺疵曰:“以人事知之。夫從韓、魏之兵以攻趙,趙亡,難必及韓、魏矣。今約勝趙而三分其地,城不冇者三版,人馬相食,城降有日,而二子無喜誌,有憂色,是非反而何?”明日,智伯以絺疵之言告二子,二子曰:“此夫讒臣欲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