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9第四十八章 等待者[第2頁/共3頁]

唐邵平點點頭：“駐守上海的不止我們十九路軍，另有稅警總團。厥後張治中帶著第五軍也去了。這第五軍是本來張治中的87師，俞濟時的88師，唐光霽的教誨總隊再加獨立炮兵第一團的山炮營合編的，算是嫡派中的精銳。”

唐邵明手撐著玻璃，這纔沒撞上去。唐邵平扶了他一把，已接著說下去。“就是兩年前日本人在上海挑事那回。”

唐邵明摸摸下巴，臉上浮出一絲瞭然的淺笑：“既是蔣校長的中心軍，那第五軍的批示官實在是魏將軍。”

周斕與蔣百裡來京之事，唐生智天然比他早一步曉得，此時不動聲色打斷他的話頭：“放心上工，軍校那頭不準乞假。”一句話斷了唐邵明躲懶回家的念想。

“我曉得。”唐邵明歎了口氣，頭漸漸今後仰在椅背上。他兩眼直直地盯著低矮到讓人感覺壓抑的車頂棚，“我冇有指責的意義。疆場上的事，不是一小我決定得了的，亦不是逞血氣之勇。”

唐邵平伸過手在他弟弟硬茬茬的腦袋上揉了一把，又道：“德國人算的一貫清楚，能給你掛上國防軍中尉的銜，天然不是平白送的。不但操課，餘下的也得補齊。”

直到兩人坐到車上，把著方向盤的唐邵平還是帶著朝晨的愉悅表情。唐邵明連吃兩頓枸杞人蔘燉的雞湯，鼻血都將近補出來，他渾身熱騰騰地有些難過，順手鬆了鬆芸芝給他綁得非常板正的領帶。

“又下雨了。”唐邵明看著淅淅瀝瀝順著玻璃滾落的雨，隨口說了一句。

唐邵明張張嘴，半截話還憋在嗓子裡就教他父親猜到了企圖，泄氣地承諾一聲，悶頭吃他的雞湯。

本來擦得纖塵不染的雪佛蘭在陰雨綿綿的大街上開了好一段路，車窗都濺上了臟汙的泥跡。唐邵明很不欲那紅白腦漿四濺的場景持續繚繞在他麵前，便隨便網羅個題目，去與他大哥搭話：“魏將軍領兵，為何讓日本人得了便宜。”他話一出口，頓時感覺本身這題目笨拙得真是討打。

這當口，唐邵明俄然想起芸芝與他說過的話，便擱下筷子謹慎翼翼地往前傾了傾，與吃著清粥鹹菜的唐生智打著籌議：“父親，過些日子周叔就要到南京了，我是不是……”

唐邵明捂著幾近給沙石磨破皮的細赤手掌，漸漸抬開端，“我一個翻譯文稿的副官，不消衝鋒陷陣，經不住這麼個操法。你跟孫團長說說，放過我罷……”

唐邵昌嘴裡兀自叼著蟹黃包，含糊地嘟囔了一句：“二哥好，我疼二哥。”

唐邵平重又握上方向盤，腳踩油門突突地策動了車。“廟行那一仗打得不錯，冇白死……”唐邵平這話彷彿是說給本身聽的，模恍惚糊，聽不清楚。

唐邵明冇行動，欲言又止地看著他哥，轉而低下腦袋搓著紅腫的掌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