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寧君遠坐在輪椅上，望著寧君遲的背影，怔怔然地呆住。

而寧君遲，則是一起走向了埋頭齋。

寧君遠微微一頓，就表示為他推輪椅的小寺人，把他推向寧君遲的方向。

寧君遲瞧見他，卻並不驚奇，微微一笑，恍若兄弟二人之前的辯論，底子就是一場虛無罷了。

棠落瑾這才緩緩開口，道：“孃舅何必？”

他固然想到要將邊疆兵權，全數收攏在手裡，以此來讓棠落瑾退一步――但是，等他返來的時候，他的小七，是不是已然娶妻生子了？

正如太子所說，當年寧家將二姐嫁到皇家時，心中就該早早想到本日。若皇後一向無子，那也便罷了，恰好皇後自發得聰明，弄出換子一事……寧家式微之事，在當時就已然定下。

棠落瑾回過神來，剛好見到寧君遲微微發怔的模樣。

老大夫當日的話，也隻是猜想罷了。畢竟太子幼年，既是箭在弦上，美人在側，那麼，太子即便藥效解了，又為何不再紓解一番？並且，更加有能夠的是，太子是過後才曉得了這件事情。

棠落瑾倒也不掙紮，由著寧君遲如此。

但是，他就要分開了。並且不知何時，他才氣返來。

寧君遲不置可否，見小寺人走遠了，這才慢慢道：“說來二哥，自嶽家令媛以後，身邊不管男女，都未曾有靠近過的。”

棠落瑾漸漸站起家來，居高臨下的看著正在操琴的寧君遲。

寧君遲將棠落瑾按在溫馨的躺椅上，蓋了很薄的薄毯，微微彎身，再一次當真問道：“小七，孃舅想要求一副，孃舅和小七都在畫裡的畫，能夠麼？”

“嗯。”寧君遲快走了幾步，握了握少年的手，發覺少年的手心都是涼的，心下一歎，鬆開手，把窗戶關了，這纔回過甚來，又重新攥.住了少年的手，試圖將這雙手捂熱。

但若說其他……

實在他和長渠早就想著要在太子房間裡放炭盆裡，恰好太子不肯，二人就算和太子再靠近，始畢生份有彆，勸又不能深勸，隻得服從。幸虧信國公來了，一來就勸服了太子，倒是讓他們省了很多擔憂。

是了，寧家多情種。棠落瑾恰是曉得這件事情，纔會放心用寧君遲。而寧君遲……他明知棠落瑾放心用他的原因，卻仍舊心甘甘心，為其所用。

曲傳情，傳的還是不該有的情。

想到當年之事，寧君遠心中感喟一聲――忠心、任務和親情，他們總要一力承擔。

一曲罷，寧君遲才停了下來，站起家，持續一眨不眨的看向棠落瑾。

而寧君遲彈奏的曲子，也早在不知何時，變成了長相思。

寧君遠能想明白棠落瑾做這番事情的原因，更明白棠落瑾如此作為，留下寧家高低一門的性命，在長安城裡有著爵位，繁華幾代，已然算是刻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