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傳位[第2頁/共3頁]

待穆月白再進宮時，小斂已結束，宮中之人已換了喪服，穆月白作為嗣天子，也穿好喪衣記念於殿前。午後派人去各處發喪，文武百官並皇親國戚皆聞而涕下，乃至哀嚎痛哭。

天子卻說話了:“是八弟來了嗎？”

天子表示皇後出去等待。待寢宮中隻剩下他和穆月白，他便竭力撐起上身，緊緊抓住穆月白的手，對他說了一番令他震驚的話。

“快起來，宮中出大事了。”穆月白的聲音非常嚴厲。

對於做天子，穆月白本能的有些順從，但臨危受命，他又不得不保全大局。誠如他皇兄所說，怎能把皇位拱手讓於弑君謀逆之人。若讓奸人得逞，到時不但年幼的皇子會慘遭傷害，恐怕連他也會被視為喉中之鯁。此時，他彆無挑選。

天子俄然駕崩，繼位的不是皇子，倒是穆王，天然會遭到思疑。遺詔一讀完，便有官員要求查驗其真偽。

“皇兄中毒，於今早駕崩了。”

穆月白安排好宮中之過後，便回穆王府更了衣，而後騎馬到永馨書社見了柳心言，他但願獲得她的支撐，在柳心言賜與必定答覆後，他又去了晏府。

穆月白在幾個大臣的諦視中走進天子寢宮，大臣們皆知，他此去要麼是被委以重擔，要麼就是死。

“咳咳……咳咳……”天子吃力地捂嘴咳了幾聲，攤開手時，又是血。

“皇兄早就被人暗中下了毒，隻是昨夜才毒發罷了。”

穆月白以最平和地調子奉告了晏青一件最驚人的事：“皇兄已把皇位傳予我，他的統統擺設我也已瞭然於胸。”

閉眼躺下，天子感覺很疲累，但還是叮嚀道:“把他們都傳出去。”

皇後和當日在場的幾位大臣當即出麵為證，加上詔上確切加蓋有禦印，即使有人不平，亦不敢再冒昧。穆月白於禮樂和百官的膜拜中順利即位，而後詔告天下，命舉國致哀，都城百日內禁興歌舞戲樂且不得嫁娶，都城以外埠區禁一月。

“皇兄，臣弟資質癡頑，恐怕難當此任。何況皇兄所中之毒一定無解，宮中那麼多太醫，定能想出體例來。”

晏青還未起床，穆月白直闖他的房間，把他從床上拉了起來。

穆月白即位後，為他皇兄的皇後恭上徽號“惠仁”，稱為惠仁皇後；追封其生母麗妃為昭肅太後，算是幫她完成了她生前最大的心願；繼而又改年號為“昌平”，於次年啟用。一應禮節大事，費了很多工夫。

“你猜得對，豺狼已經出動，你們晏家也該有所行動了。”穆月白麪上有些怠倦和哀傷的神采，但卻目光如炬。

晏青如此端方持重的態度讓穆月白有些不風俗，“我還未即位，不必如此。我隻是來讓你本日親身去一趟，叮嚀他們提早做好籌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