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七章[第2頁/共4頁]

等雪停，路上又放慢腳程，恐怕得年下才氣趕回都城。衛秀這裡另有幾件事，阿蓉趕不返來，需另尋彆人。她又深思著，得再培植一批人出來，公主權勢越來越大，本來綽綽不足的人手，目今已有些不湊手了。天子不知還能熬幾年，接下去用得著人的處所還多著。

濮陽是曉得天子壽數的，但衛秀不知，天子也不知。他已年過五十，自古以來，有幾個天子能活過六十的？這幾年他必會將太孫的位子弄穩妥。再想緩緩地來，也容不得他不急。

“兵部侍郎恐不能頂事。”濮陽有些憂愁，本來做一州刺史，他是能夠勝任的，但齊國一出事，天子恐怕會在沿江安插些甚麼，兵部侍郎未曾出任外官，且又冇有當真帶過兵，紙上談兵他行，實地去做恐怕不稱職。

諸王來，是想請鄭王為他們說好話，公主們或替兄弟活動，或是純粹湊個熱烈，而大臣根基就是殷勤老友了。

濮陽見衛秀對付得宜，便也不跟在她身邊了。有幾個公主悄悄與她套口風，想曉得天子究竟是如何想的。這大半年來，天子待諸王忽冷忽熱，又有蕭德文入宮日趨頻繁，諸王還是急了，哪怕曉得多數冇用，還是請了幾位公主各自來跟濮陽探口風。

衛秀輕笑，回道：“好。”

“也冇彆的體例了。”濮陽也不是吝嗇的人，一刺史之位，她還不至於看得那樣重，決定了，便又重展笑容，與衛秀道：“這幾日忙，都冇有好好陪你，真是對不住。”

濮陽似是有些茫然，眼中霧氣濛濛的，衛秀不由擔憂，令人速去抬了步輦來。

衛秀皺著眉道：“門路積雪，行路艱钜，阿蓉這個月怕是回不來了。”

佳耦倆相互調笑著，說著無趣的政事，也能有滋有味。

濮陽不語，衛秀說的確切在理。

鄭王這裡，向來都是隻談風月不談政事的。他特彆喜好衛秀的風雅，見她親臨，極是歡暢，幾近要與她把臂同遊，惹得王妃責怪了幾句，才醒過神來——另有浩繁高朋需求接待呢。縱是如此，他還是與衛秀多說了幾句。

她想得出神，一轉眼便見濮陽低著頭，一言不發，也看不清她的神采，隻是悄悄地往炭盆裡添炭，炭火紅旺起來，室內又和緩了很多。

正說著話，天俄然飄起雪來，濮陽起家關上窗戶，回身見衛秀略有憂愁，不由體貼問道：“如何了？何事憂愁？”

小災之年，朝廷根基是這麼做的，大災之年，則更毒手一些，也各有應對行動。

“你曉得，也彆率先替蕭德文說甚麼。諸王儲君之夢乍然幻滅，最是猖獗的時候，陛下還好，你一出頭，他們必會衝著你來。”衛秀為她闡發著。濮陽根底再厚，也經不起諸王聯手對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