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[第2頁/共4頁]
晉王便做出體力不支的架式來,接著仆人的力方能直身,他苦笑道:“中官見笑了。”
“有那一身才調,為何不效力朝廷,造福百姓?”天子與濮陽抱怨道,“老是說著周室周室周室,前朝末年民不聊生,生靈塗炭,可有現在倉廩實、衣食足?至於汝南王,朕留彆性命還不算仁慈?他們既如此記懷舊主,那便自請入王府奉養啊,朕必予以批準,成果呢?冇有,一個都冇有!”
濮陽內心迷惑,但口上還是乖乖的應了。
“七娘。”天子喚道。
天子笑了笑,問:“你在想甚麼?”
濮陽便詭計從中乾預一二。
內宦回了晉王一禮,告彆拜彆。
濮陽便笑了笑,冇再言語。
汝南王在還是天子的時候,就冇甚麼權勢,朝廷上的大臣大半都向著蕭氏,另有部分就算憐憫天子,也不敢冒險觸怒蕭氏,至於內宮,他身邊裡裡外外的內宦、宮娥也都偏向於蕭氏,一味地節製他的言行。退位以後,便更是身不由己,整天在那偌大的府邸當中,無師無友,無人相伴。
他死力調劑著神情,不讓扭曲的肝火閃現到臉上,保持住恭敬、愧恨的麵龐,不讓人在他的言行舉止上抓到一絲一毫的把柄。
天子眉頭輕挑了一下,接著與濮陽慈愛道:“理睬他做甚麼?天不早了,你也歸去早些歇了,養足了力量,過幾日秋獮,阿爹帶你去獵頭麋鹿來。”
濮陽從書中昂首,看他退出殿外的身影,不由在“衛”這個姓氏上多逗留了半晌。衛秀也姓衛,不知她與王謝衛氏,是否有甚麼乾係。
到了這個時候,晉王還是覺得荊王是為他掃尾去的,阿爹待他們兄弟一貫寬大,他這裡出了錯,阿爹派了一貫與他交好的荊王而不是總想著抓他錯處的趙王,定是想替他將此事告結束,而不是要嚴懲他的不對。
說到前麵,抱怨變成了嘲笑與輕鄙:“可見,說著記念,也不過如此,舊主還不及他們常日所享的華服美食!”
“阿爹既知他們所忠也有限度,何必再與他們計算?”
晉王唇邊蓄了一圈胡茬,眼圈下也透著青黑,一副費心蕉萃的模樣,見寺人與他身後的十來名羽林軍,趕緊勒馬。
“殿下,該領詔了。”內宦宣完詔,語氣馴良了很多,可聽在滿腔肝火的晉王耳中,也是透著一股幸災樂禍的傲慢。
皇子有問,內宦總不能甩袖而去,隻得留了下來,恭敬回道:“大師甚好。”
晉王也知想從禦前的人丁中挖出點甚麼,難於登天,便不寄但願於此了。他慎重地行了一個禮:“懇請中官代我上稟陛下,兒臣知錯,自當退而自省,伏念思過,不能伴與父皇身前儘孝,望父皇保重身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