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[第3頁/共4頁]
如此,就算他曾是天子,又能做甚麼?
皇子有問,內宦總不能甩袖而去,隻得留了下來,恭敬回道:“大師甚好。”
說到前麵,抱怨變成了嘲笑與輕鄙:“可見,說著記念,也不過如此,舊主還不及他們常日所享的華服美食!”
濮陽從書中昂首,看他退出殿外的身影,不由在“衛”這個姓氏上多逗留了半晌。衛秀也姓衛,不知她與王謝衛氏,是否有甚麼乾係。
濮陽又覺不像,倘若阿爹果然遷怒六郎,方纔六郎那喜滋滋的神采又如何解釋?
目送內宦一行人走遠,晉王再三回想本身方纔所言,並無不對,方鬆了口氣,再看四周,儘是行人,方纔他受斥責那一幕不知有多少人看去了,心內又是一陣熊熊肝火。
晉王衣衫透濕,更多的倒是憤恚,他外出賑災,每日辛苦,雖無功,卻也未犯下大過,阿爹卻連見都不見他,便令他回府思過,是否太絕情了一點!
隻四字,再多,便不肯多言了。
濮陽非常憂?,幸而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,倒還存了讓她活動的空間。立下賭約之時,並未言她不能從中周旋,何況,代王也比荊王好對於很多,終究如果讓代王代替晉王,一來她能贏了賭局,二來也與她來日無益。
聽天子說罷,衛攸慎重俯身,領命而去。他身材魁偉,但去處卻文雅有禮,見濮陽在此,也隻平平常常的施禮,並未多問一句,對天子措置此等大事,卻讓一公主旁聽也未顯涓滴不滿。若非他穿戴一身戎服,裝個詩酒風騷的名流完整能夠。
到了這個時候,晉王還是覺得荊王是為他掃尾去的,阿爹待他們兄弟一貫寬大,他這裡出了錯,阿爹派了一貫與他交好的荊王而不是總想著抓他錯處的趙王,定是想替他將此事告結束,而不是要嚴懲他的不對。
晉王唇邊蓄了一圈胡茬,眼圈下也透著青黑,一副費心蕉萃的模樣,見寺人與他身後的十來名羽林軍,趕緊勒馬。
汝南王退位之時,年十三,是個半大不小的少年郎。這個年紀的皇室子,已曉得很多了,可惜汝南王並非如此。他即位前,大周已呈大廈將傾之勢,周皇室與彼時襲魏王爵的蕭氏早已不死不休。周皇室人才殘落,後繼乏力,而蕭氏正值鼎盛,兩相角鬥之下,彼時的天子、汝南王之兄死於內宦絞殺,蕭氏權勢更上一層。
內宦走上前一步,雙手將聖旨攤開,大聲唸了起來。
濮陽再向著自家,也不能說以臣謀君是對的,天子再如何不滿陳渡等人,也不能說他們忠於舊主是錯的,他還要靠忠治朝,還要靠孝治天下,他可否定前朝朝政,卻不可否定忠與孝,仁與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