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八章[第1頁/共3頁]

欣喜頃刻染上了濮陽的眉眼，落入衛秀眼中，是如畫普通的光陰悠長。

二人終是回過神來，各自彎身，依禮見過，濮陽方上前代替了仆人，推著衛秀，柔聲問道：“先生如何來了？”

事雖雜，然衛秀到底思路腐敗，安排起來，也不算難。她還不足暇翻一翻底下的奏報，看看剋日朝上，又有甚麼新奇事。

大魏民風開通，且二人名分已定，此時同遊，縱為人所知，也不會說甚麼，最多打趣一句小後代神態罷了。

“先生本日可用過湯元了？”濮陽仍舊神采奕奕。

濮陽眼中儘是料想以外的喜意，她走近了，便凝目打量著她，似欲彌補這近月不見的類似，又似確認她剋日可好。衛秀唇畔也染上笑意，由著她看。

正想著，便聽聞仆人來稟，東海郡王來訪，此時便在門外。

濮陽也有些不安閒。她此時已知了，本日先生來便是特地與她上街同遊的。念及此處，濮陽更覺欣悅。

良辰美景，如花美眷，令人生出無儘的歡樂。

明月隱入陰雲以後，夜風也酷寒起來。衛秀握了一下濮陽的手，她的手心帶著涼意，衛秀不由顧恤，叮嚀道：“時候不早，殿下快入府去，早些安息吧。”

公主府已到了。府門前的甲士見公主，劃一地彎身施禮。

“與往年普通，先祭太一，後於太液池旁行宴。宮中宴飲，老是拘束。”公主緩緩訴說。

她還是一襲玄色寬袍，髮絲束以玉冠，腰間佩以香纓，並冇有甚麼豪華的處所，但是她身上卻總存著風雅，彷彿與生俱來普通，隨她一挑眉，一偏首，便是無儘光彩。

衛秀不由生出些疑慮來。

服侍在旁的秦坤聽著，不由心中暗笑，來歲的上元宴，便是公主與先生相攜赴宴了，來歲的先生，也該改口稱駙馬了。他昂首看了看天氣，便上前笑著道：“天還尚早，城中熱烈方起，殿下與先生無妨前去一遊，與民同樂。”

再往前，又有儺戲。

“在宮中陪著陛下，也進了一些。”濮陽笑著說道。

衛秀見她高興，也跟著歡樂起來，眼中也漾開一抹深深的笑意。

齊宋的戰事，已停了，用的是正旦將至，不宜大肆殺伐的藉口。宋能主動退兵，齊天然求之不得，當即也退了一步。魏師未曾南下，卻等閒反對了一場戰事。

濮陽提著花燈，並未交與侍從，衛秀也將麵具拿在手中，不時看一眼。

濮陽看著風趣，令侍從也去買了一麵具來。

濮陽止步，望向衛秀，衛秀回顧，便見她滿目意動，她微微一笑，道：“我在此等待，殿下且去換下華裳。”

人流垂垂擁堵，道旁華燈高懸，滿街流光溢彩，將人群也映得影影綽綽的。官方之物，天然不如宮中府中的精美，卻也彆有一番意趣，一盞盞款式不一，似花球，似棱角，似方勝，似雙魚，懸在屋簷下的，提在行人手中的，令人目炫狼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