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八章[第2頁/共3頁]
魏國儲位之爭可比齊國更加嚴峻,可魏國朝中,政治腐敗,大臣們雖有所向,也在相互爭鬥,卻不敢擔擱了本職。這與天子的手腕分不開乾係。
這是難忘的一夜。
史乘是最後的公道,後代如何評說,多看史乘如何記錄,凡是士人,無不正視身後之名。
公主府就在麵前。門前立著甲士,屋簷下所懸宮燈彷彿將要燃儘了。自熱烈的販子走入這暗中沉寂的裡巷,彷彿俄然間,繁華便冷寂了,令人無所適從。
可那個無少年?
她還是一襲玄色寬袍,髮絲束以玉冠,腰間佩以香纓,並冇有甚麼豪華的處所,但是她身上卻總存著風雅,彷彿與生俱來普通,隨她一挑眉,一偏首,便是無儘光彩。
她們如許相攜外出的時候未幾,二人輕車簡行,隻帶了十餘名侍從,便往城中最為熱烈之處行去。
明月隱入陰雲以後,夜風也酷寒起來。衛秀握了一下濮陽的手,她的手心帶著涼意,衛秀不由顧恤,叮嚀道:“時候不早,殿下快入府去,早些安息吧。”
雖分家兩處,心卻在不知不覺間更加靠近。
過了上元,來往走動的親朋便少了下來。衛宅也逐步歸於安靜,籌辦起婚事來。衛秀親力親為,一件件看下來,便發覺少了伎樂。那幾日必定是少不了筵席的,有宴無樂,不敷縱情,她又指派人去采買些善樂律的樂人來,又派人往教坊,去看看可有排練得好的舞姬。
“宮中行宴可好?”她又問道。
事雖雜,然衛秀到底思路腐敗,安排起來,也不算難。她還不足暇翻一翻底下的奏報,看看剋日朝上,又有甚麼新奇事。
麵具是香樟木所刻,刻繪出儺公的模樣來。儺公是暖和樸重的神祗,可佑人安然喜樂。濮陽接過,非常歡樂地回身,便見衛秀提著一盞蓮形的花燈,淺笑看著她,見她回身過來,她將花燈遞疇昔,麵上模糊有著期盼。
公主府已到了。府門前的甲士見公主,劃一地彎身施禮。
“先生本日可用過湯元了?”濮陽仍舊神采奕奕。
濮陽提著花燈,並未交與侍從,衛秀也將麵具拿在手中,不時看一眼。
既然是天子下詔,便與天子脫不了乾係,隻是,此事是探聽不出來的。乾預修史,並非光彩之事,縱有所為,也必是隱蔽。太史監處,更不會泄漏口風。
衛秀不由生出些疑慮來。
儺戲是祭奠驅儺中演變而來的。一群帶著麵具的伎人圍著熊熊燃燒的火焰跳起儺舞,邊上儘是圍觀的百姓,人群當中,喝采聲不竭。很多百姓也罩上了麵具,跟動手舞足蹈。
花燈是裝點上元不成少之物,徹夜大家提著花燈,街旁也到處是售賣花燈的商賈。孩子們在街上馳驅玩鬨,又或聚在商賈四周,抬起小小的腦袋,指導著看得人目炫狼籍的很多花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