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八章[第2頁/共4頁]
濮陽在心中略加說話,便道:“見了皇長孫,過了年便九歲了。不幸他幼年喪父。”說到此處,濮陽稍稍一頓,“幸而他懂事靈巧,看起來也聰明聰明,將來定有造化。”
衛秀已等了有一會兒了。
濮陽回想了一下:“月朔天不亮,陛下便要往圜丘祭天,除夕夜常常散宴,便各回寢殿安設。”說罷,看向衛秀,“你呢?”
府門口侍衛著甲捉刀,森嚴而深具皇威,令人一見便心生敬意。
本就酷寒的冷風似在瞬息間更加蕭瑟起來。
但說罷,她又似笑非笑地望向濮陽,等閒便承諾道:“殿下放心,我在一日,必護殿下一日全麵。”
先生當時如此仇恨,前麵是否為她複仇?
衛秀當即聽出了她語中深意,正色道:“殿下是說……”
衛秀低頭看手爐,唇角悄悄抿了一下,再昂首,還是如清風般溫暖的笑,向濮陽做了有一個請的手勢。
濮陽氣悶一陣,又想到今晚所見蕭德文,他府裡怕是有人在教,皇宗子比趙晉二王賢德很多,可惜英年早逝,想必他薨逝前是為宗子做過籌算的。
那盞孤燈微小,隻能照的亮提它的人,衛秀在北風中,顯出一種氤氳的暖意,暖意中便似藏著引誘,引著濮陽靠近。
閣房中空無一人,衛秀直言道:“挾天子以令諸侯,待諸侯冇法與殿下相抗,這天子,便該讓位殿下了。”
衛秀瞭然,二人入閣房。
隻是公主入宮飲宴,如果散宴遲,也許就會宿在宮中。她等了一陣,濮陽到時,她正欲拜彆。
車駕駛近,家令袖手而立,遙遙見公主車駕,麵上容色轉為恭敬。濮陽又看了一眼,將手自簾上收回,心中卻長長地歎了口氣。
濮陽深吸一口氣,道:“如果長孫位穩,欲誅我以掌權益,當如何行事?”
皇長孫恰是最好人選,他父已不在,且母族並不顯赫,無可掣肘處。
是一條最為便利的途徑。濮陽卻聽得眉心一跳,她上一世行事軌跡,與衛秀所言分毫不差,在陛下表示下,也曾襄助蕭德文。隻是她當時並無稱帝之心,冇有不勝利便成仁的決計,導致最後,棋差一招。
足下腳步略一停頓,濮陽便加快了步子走疇昔。
濮陽入府,家令奉養在側,低聲稟報徹夜府中之況。兩排侍婢提宮燈在前帶路,身後是二十餘名內侍。
火線就是小院,身後陪侍浩繁,雖都是一家性命皆在濮陽手中的可靠之人,如此隱蔽之事,還是謹慎一些的好。
侍女恐公主受寒,便輕聲勸道:“北風侵人,殿下將簾子放下吧。”
她腿腳不便,身邊老是跟著人,或推輪椅,或偶有取物喚人,極少如此孤身走遠。衛秀隨便道:“本日除夕,我留了他們在小院中儘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