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八章[第3頁/共4頁]

濮陽持續前行，剛過拐角，便見她寢殿的天井外有人在那處等待。

她這輕鬆的模樣，落入濮陽眼中，不知為何，竟與上一世最後一幕重合起來，那雙一貫無悲無喜的雙眸填滿了黑沉沉的怒意，她那聲絕望的嘶喊，驚痛的麵龐，一點一點與麵前的衛秀貼合。

濮陽入府，家令奉養在側，低聲稟報徹夜府中之況。兩排侍婢提宮燈在前帶路，身後是二十餘名內侍。

說罷，便伸手轉動輪椅，濮陽道：“先生且慢。”回身與一侍女道：“入內取一手爐來。”

一起疇昔，無人相擾，黑夜沉寂無聲，唯有一行人行路的腳步踏在道上的輕微聲響。

她感覺與女子相戀也冇甚麼，喜好就喜好了，她活兩世，對這些世俗拘束看得開，不過是世人成見罷了。可先生一定如此以為。

是一條最為便利的途徑。濮陽卻聽得眉心一跳，她上一世行事軌跡，與衛秀所言分毫不差，在陛下表示下，也曾襄助蕭德文。隻是她當時並無稱帝之心，冇有不勝利便成仁的決計，導致最後，棋差一招。

家令不好跟疇昔，便在此辭職。

內裡是她寢殿，夜已深了，不宜邀她入內，濮陽便道：“我送先生歸去。”邊說邊彎身，去取她手中的燈籠。

濮陽及時打住，以目表示衛秀。

皇長孫恰是最好人選，他父已不在，且母族並不顯赫，無可掣肘處。

她更加憐惜，如此大才，又是美人，更要緊的是她喜好，可為何就不肯做她的駙馬。

火線就是小院，身後陪侍浩繁，雖都是一家性命皆在濮陽手中的可靠之人，如此隱蔽之事，還是謹慎一些的好。

濮陽道：“統統都好。”

濮陽皺眉，真故意便劈麵稱謝，何必令人代傳，一點誠意也無，還是天賦生心避她？

公主說先生必定是指竹林小院中所居的衛先生。家令回道：“寅時末便送去了，先生令小的代為傳達謝意。”

這究竟是偶合，還是冥冥當中，早有必定？

濮陽回想了一下：“月朔天不亮，陛下便要往圜丘祭天，除夕夜常常散宴，便各回寢殿安設。”說罷，看向衛秀，“你呢？”

她問得孔殷而直接，就似果然看到了那一幕普通，可那雙明朗的眼眸卻浮滿了茫然。衛秀怔住，她略一思考，如果殿下冇了，她的打算便會受阻，可那有甚麼要緊，她所要的，並不會是以而放棄。

濮陽深吸一口氣，道：“如果長孫位穩，欲誅我以掌權益，當如何行事？”

家令見公主不悅，也不知本身哪兒說錯了，更加謹慎地奉養著，不敢胡說一句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