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[第2頁/共4頁]
君子有六藝,樂律也在此中。世家子特彆正視,不但要允文允武,樂律射數也是自小培養,濮陽就曉得幾個在樂律上成就很高的世家子。此中,又以劉氏子阿恒最為奪目,劉恒鳴琴,曾引來胡蝶,在他周身起舞。當時很多人親眼所見,被傳為嘉話。
濮陽搖了點頭,不會,叔父們要皇位,雖難了點,卻不至於如此周環,天下一亂,諸王爭位,鹿死誰手還不知,過分冒險。
晉王儘是妒忌地看著天子喜動色彩,偏生還得粉飾,不敢表示出來,又裝出歡暢的模樣,力求假裝毫不知張道之已向天子告了他的狀,又極喜濮陽出險的模樣。
草長鶯飛的春季,燕銜暖泥,融融春光,光陰大好,而朝局卻一日日危急,禍端不竭埋下,濮陽擔憂,總有一日,無可控之力。
想到此處,濮陽又覺不對,倘若衛秀目標當真是要引發戰亂,她之死,恰好可戳中諸王敏感的神經,恰好能兔死狐悲,恰好對天子不滿,操縱恰當,恰好讓他們反了,衛秀為何又要來救她?
這不是甚麼難明之題,為君者,若無人矇蔽,多數會如此,以後,若少主有才氣,便做得深切一些,將大權儘數收攏,若少主平淡,也能極力維繫局麵,混一個安穩。
天子卻隻揮手:“你退下。”
他惶然不安,已想好瞭如何應對天子查問,隻等天子來詰責,誰料,天子喜過以後,色彩冷然,淡淡地瞥了他一眼。
衛秀說她對簫略通一二,實在,隻是謙詞罷了。濮陽曉得,她的簫,和劉恒的琴一樣好,隻是外人不知。
一貫喜怒不形於色的衛秀,眼中就如儲藏了萬千肝火。
濮陽冇忍住,問:“有一事,願就教先生。如有少主繼位,朝中世家橫行,宗藩強勢,是否當使宗藩出鎮,以免主上為宗親所製?”
衛秀也不知是信了,還是不忍戳穿,隻是不置可否地瞥了她一眼,笑了笑,冇說話。
至於眼下,話說得好聽些有甚麼打緊?她該說“先生想走就走,想來就來,我這裡,永久留有先生一席之地。”
父皇已經信了張道之之言,乃至連解釋都不肯讓他解釋。可他卻並未措置他,這是甚麼意義?是留待七娘返來,再狠狠懲辦麼?
衛秀說罷,望向濮陽,卻見濮陽正入迷地看著她,她的眼中有粉飾不住的震驚。
終究,她有力地擺手,低聲歎道,“就是她了。”
與此同時,晉王已入宮,將濮陽手書上呈天子,天子見手書,細細辨認筆跡,大喜過望,當即調派五百禁軍前去邙山,迎公主回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