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三章[第3頁/共4頁]

說罷便走了。方纔還和順馴良，這會兒說走就走了，蕭德文話噎在口中，一時竟有些傻眼。

她下得車來，走到蕭德文身前，笑著扶他：“德文免禮。”

濮陽心虛，數日不敢在衛秀跟前露麵，隻怕她氣還冇消，便叮嚀了家令，看好了先生，如果先生不見了，就唯他是問，惹得家令覺得衛先生習得甚麼奇術，可平空消逝，每日三次地遣人往小院門前張望。

那裡隻是陪他看寶貝，天子想的是七娘如果喜好，便讓人送她府上去，口上卻道：“一人看著無趣，寶貝合該與我兒共賞。”

“聽聞姑母府上有一名衛先生，博學多識，瑰偉俶儻，連陛下都讚不斷口。侄兒欲延他為西席，還請姑母代為傳達。”蕭德文羞怯道，那雙看似清澈的雙眸卻閃著一絲算計與巴望。

蕭德文？濮陽暗自蹙眉，緩緩睜眼，便見蕭德文恭敬站在道旁，朝她見禮。

自過年以來，戰事不竭，涼州不寧，天子甚為煩惱，京中世人也不敢如何熱烈，怕觸怒了天子，就連趙王生辰，也隻在府中與王妃、王子用一便宴罷了。

濮陽挑眉：“何事？”

剛好這日天子有召，濮陽便登車入宮。

蕭德文一想，也是，若那位衛先生果有大才，何必來教他。他踟躇起來，垂首凝神，好不輕易又想出個主張來，便聞濮陽道：“你且回府去吧，再遲你母親該等急了。”

衛秀更加迷惑，心內暗自測度，還是想不通她究竟是如何曉得。

濮陽好不輕易將視野從那處揭下來，一抬首便見衛秀正思疑地看著她。濮陽的眼神頓時便像受了驚的貓，豎起了一身的毛，緩慢的逃竄開。

一個小東西，學了一身心眼兒，真是難纏。可再難纏，年事擺在那兒，濮陽想亂來便亂來了：“轉頭我問一問她，不過衛先生是記在陛下心中的人，隻怕強求不得。”

濮陽大為驚奇。隨珠可貴，但以她之寵，府中也有兩顆，也曾在天子這裡見過數回，故而也算不上希奇。但麵前這顆絕非疇前所見那些能比！

濮陽很快便收回目光：“確切可貴。”

說完這一句，才一陣風似的不見了。

蕭德文直起家，衝濮陽一笑，靈巧懂事：“好久不見姑母了，姑母也不來看侄兒。”

自除夕至今，他彷彿又高了些，身子抽條兒，長得苗條矗立。此時彎身施禮，清澈的聲音傳入耳中：“侄兒拜見姑母。”

蕭德文趕緊承諾。

濮陽便笑了。

濮陽坐著合眸，心想陛下因何召見，俄然便覺輦車停了下來，秦坤的聲音適時響起：“殿下，是東海郡王。”

戰事停歇，老是功德，濮陽也笑起來。天子又想起一事，問濮陽：“那位衛先生還在你府上吧？你何時引他來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