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二一章[第2頁/共3頁]

漢王又點點頭，但是想到此番她怕是真躲不疇昔了，便又是悲從中來，低低抽泣不止。

漢王下認識地點了點頭，眼睛仍然盯著王妃。

無人應她。

王妃一笑：“那便不說了。”她又尋了話來欣喜她，“諸王當中，已隻剩了你一個。陛下連滕王都容下了，怎會容不下你？何況你總在府中，不飛揚放肆，也不與大臣們來往，最乖了，陛下不會見怪你的。”

王妃點了點頭，漢王當即歡暢不已，幾近連殺身之禍都忘了，笑眯眯地望著王妃：“那你想想，要往那邊去。”

漢王閉著眼，很快便入眠夢。王妃等了一會兒，喚了聲：“殿下。”

漢王眉眼彎彎地笑，非常歡愉的模樣。

漢王紅十足的眼睛看過來，想到本日宣德殿，陛下與皇夫非要與她評脈，明知她不肯，還是要強求。越想越委曲，就要與王妃哭訴，正待開口，她驀地想到覆巢之下，焉有完卵，與其說與王妃，不如設法保她一命。

王妃翻開匣子，取出裡頭那疊契紙、戶籍，眼中閃現幾縷龐大之色，待見戶籍上，那一小處淚水暈染的筆跡，王妃悄悄歎了口氣，望向榻上熟睡的殿下，眼中龐大之色儘去，隻餘下寵嬖與無法。

漢王點點頭，語帶抽泣道：“嗯，我十六了。”

說完，又有眼淚潸但是下。

漢王妃摟了她過來，無法道：“十六是大人了，不好總哭的。”

漢王當即抬身，正要說我去，俄然想到一事，又坐了歸去：“那你去，我等你返來再睡。”

王妃說得句句在理，但是漢王卻無半點紓解，她沉默了半晌，見王妃目含體貼腸望著她，心中就是一悲。回想阿瑤嫁與她後，便常陪她在府中，甚少出門，偶然還要陪她心驚膽戰，覺都睡不好。眼下她快死了，死前，總要做一件讓阿瑤歡笑的事。

車駕尚在前行，漢王府另有些路途。王妃拍拍漢王，口中柔聲道：“好了，不哭了，不哭了。”

王妃隻得主動問她：“陛下俄然召見，是為了何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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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妃又點頭：“好。”

本就是陪她去遊，她有想去的，漢王豈有不承諾，連連點頭道：“好，我也想看桃花。”

王妃開初有些奇特，厥後便習覺得常了。

“有幾處，我也去過的。”漢王興趣勃勃地提及，絞儘腦汁地與王妃描畫那幾處之娟秀。王妃卻問道：“殿下可記得廣平寺？”

此事，臨時不能說與王妃，她若曉得，必不會應的，也許還會像李壽造反那回普通，說些可駭的事來嚇哭她。讓她接連月餘不敢在夜間獨處，不時膩著阿瑤不敢走開，唯恐落了單，就有惡鬼來抓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