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二一章[第3頁/共3頁]

漢王歪頭想了想，模糊約約記得她曾去過：“彷彿是一山寺。”

車駕尚在前行，漢王府另有些路途。王妃拍拍漢王，口中柔聲道：“好了，不哭了，不哭了。”

殿下愛哭不假，怯懦也不假，卻不是會肇事的。這幾日並無與漢王府相乾的大事，陛下召見，該當不是好事。倘若真是決計掩下了動靜，召見殿下問罪的，隻怕她也出不得宮來。莫非是陛下說了甚麼，嚇著殿下了？

漢王閉著眼，很快便入眠夢。王妃等了一會兒，喚了聲：“殿下。”

王妃開初有些奇特，厥後便習覺得常了。

王妃溫婉一笑：“恰是，山寺桃花灼灼，滿陌盛開如雲，殿下如有興趣，無妨前去一遊。”

這回她得周到一些。

這一想，漢王更難過了，隻覺不時都是生離死彆，王妃在她麵前，看一眼，就少一眼。

她自榻上坐起，殿下睡得甚是安恬，錦被拉到下巴，擋住了小半邊臉，雙唇紅十足的，眉頭伸展，臉頰柔嫩，眼皮有些紅腫，像是哭過了，即便如此，她仍然是不知愁的天真模樣。

王妃並未當即答覆，隻眸色深深地望著漢王。漢王不善扯謊，漸漸低下頭去，不敢與王妃對視，但她一低頭，又想到阿瑤聰明，她不看她，顯得心虛，也許會被她看破，又忙昂首，與王妃對視，神采間很有些不成侵犯的凜然正氣，死力做出非常可托的模樣來。

漢王妃摟了她過來，無法道：“十六是大人了，不好總哭的。”

“有幾處，我也去過的。”漢王興趣勃勃地提及，絞儘腦汁地與王妃描畫那幾處之娟秀。王妃卻問道：“殿下可記得廣平寺？”

殿下待她甚是坦誠，老是問甚麼，便答甚麼，從無坦白，此時她卻隻望著她不說話。漢王妃不由奇特，想了一想，又問：“但是甚麼不成鼓吹的秘事？”

王妃一出門，漢王便輕手重腳地站起，跑到門邊，看著王妃與兩名婢女走遠，方關了門，跑到閣房，在一矮櫃前用手量出七寸的間隔，屈指敲了敲，空的，她在這方地板上四周按了按，摸到一處纖細的凸起，凸起極不較著，若非留意，是發明不了的。

漢王還不知王妃所想，殷勤催促道：“王妃快去，我等你返來。”

王妃忍不住摸了摸她軟軟的耳垂，也是一笑。

漢王下認識地點了點頭，眼睛仍然盯著王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