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零七章[第1頁/共4頁]

氛圍像是被凝固住了普通。衛秀每說一字，就像往濮陽心上紮上一刀。

濮陽眼中的等候還未散去，心中已是鮮血淋漓。本來她是如許看她的。她茫然無措地去看衛秀，衛秀還是是那副刻毒的模樣。

“阿秀，”濮陽仍舊如此喚她，未起涓滴隔閡，她坐得有些遠，像是怕走近了，會讓衛秀生厭。濮陽神情溫緩，安靜地開口：“我知你為何事而來。”

濮陽已顯出欣喜來了，她神采有些生硬，卻一動也不動，貼著衛秀的指尖，乖順地任她撫摩。她雙目變得湛亮，有些膽怯，但更多的是等候。

晚膳過後，天還未黑透。衛秀坐在輪椅上，轉頭望著窗外。窗外已不是一片碧綠。盎然綠意中不知幾時淡了色彩，冒出幾撮枯黃。可想不久，這滿園綠意都會褪去，變作光禿禿的凋敗敗落的殘景。

衛秀來得極快。

見濮陽較著鬆了口氣，衛秀在心中無法地搖了點頭。先帝之死是晉王動的手，七娘故意去查，必然查得出來，有跡可循的事，是做不得假的。能作假的向來隻要民氣。她會將至心假裝冒充，讓七娘以為，她是一個不值得的人。

衛秀明白了，她早已曉得。她低頭笑了笑，本來她早就曉得了。這幾日濮陽的變態有瞭解釋，她對她說的謊話有瞭解釋，同床異夢的也不止她一個。

“阿秀，到了今時本日，你與我說一句實話，你對我可有過涓滴至心？”濮陽紅著眼眶，滿麵是淚，她執意要衛秀一句話。

到了這個境地，她還是說出了內心話，哪怕曉得此時這些話能換來的，不過是衛秀的冷言挖苦，她還是說了出來。她們之間，是她先動心，走到絕頂，也是她在挽留。

濮陽低頭一笑，也不再勉強。她走到窗邊，將窗關上了，想來想去，她終還是不放心，多嘴說了一句：“日漸酷寒，你彆忘了添衣。”

人生冗長，她有天下，她有萬民，多少年後，也許會有一個足以站到她身邊的人，他們之間冇有消磨不去的仇恨，冇有超越不過的鴻溝，他也會像她一樣喚她七娘，到當時，她就隻是七娘一段不堪回顧的舊事。到當時，非論是男是女，她隻盼望，她的七娘能夠美滿安樂。

可她能做的，卻隻要傷害她真敬愛著的人。衛秀的目光溫和下來，卻不是昔日的和順，反像是包含了殘暴的稱心：“迫於情勢，不得不娶你，我至今想來猶覺屈辱。新婚當夜，先帝病發俄然，能夠不碰你，你不知我多光榮。與你在一起的每一時每一刻，我都萬分煎熬，無時無刻不在想分開。我從未對你動過心，你的情意在我眼中，也唯有好笑罷了。”

衛秀抬開端來，目光淡淡地望過來，用她一貫平和的腔調，問道：“不知陛下，有甚麼要問我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