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零一章[第1頁/共6頁]

“他們幾個都有不臣之心，一起措置了，也免得將來再肇事端。”如果衛秀好好的，濮陽一定如此倔強，但衛秀受傷了，濮陽不肯留下一點隱患，讓衛秀今後再為她涉險。

濮陽睡得並不平穩，她做了一夢。

濮陽隻感覺冷到了骨子裡。

“明日。”濮陽回道，說完，她不再是外人麵前端方慎重的模樣，嘴角顯出歡樂的笑影來。

新君隻是聽了，她的神采是木然的，像是公然如此的認命，又彷彿為何如此的不甘。王丞相心有疑慮，也不好多問。

“鄭王殿下為三王求了情，殿下承諾了。”秦坤又道。

開初，她的行動有些踉蹌，但是一走到殿門前，她就像換了一小我，身形汲引，姿勢威儀，脊背挺得筆挺，皆是剛毅不拔、無所害怕的安閒崇高。殿門在她身前翻開，光亮照入暗淡的大殿，衛秀忍不住眯了下眼。

一日勞累，先是入宮，又與晉王應對，接著再與大臣周旋大半日，直到定下大位。她確切累了。

殿外又有人來請。國不成一日無君，大臣們都急壞了，派來恭請大長公主的人來了一波又一波，濮陽見實在不好再拖下去了，方替衛秀掩了掩被角，又叮囑了一回，不準她起來，纔出殿去。

像上一迴夢見衛秀城頭自刎那般，此次的景象也甚為清楚。她能夠看到阿秀緊簇的眉頭，看到她眼中不加粉飾的戾氣。

如此一來，當務之急便是立新帝。此事甚為毒手。蕭德文無子無弟，旁係當中，與他血脈比來的是五位叔父，接著是浩繁從弟。照理，從這些人當選一個就是了。但是濮陽不會承諾。那就請大長公主稱帝，可趙王等人又不會承諾。

“是，”衛秀冷酷道，“你蕭氏誅我仲氏滿門的仇。”

隻是想她已是天子，且先帝已去，他又憐憫仲氏，便含混著，將仲公因何罹難的事說了。

衛秀就在身邊，她白日才為她受了傷，她一向都如此和順，愛她，庇護她，包涵她，可為何，那夢中，她卻成了仲家的先人。

但是她，究竟是為甚麼，才靠近她。

濮陽的聲聲響起，像是從悠遠的處所傳來，殿外鴉雀無聲，數十數百數千的羽林軍林立，卻冇有一人敢發作聲音，收回質疑。

濮陽的眼淚一向在流，她明顯冇有哭，眼淚卻偏生止不住。

蕭德文在殿中，他身著袞冕，甚為持重，可惜倒是被人按在地上，毫無轉動之力。聽到輪椅軋過地磚的聲音，蕭德文趕緊開口告饒：“衛卿，饒朕一命，皇位給你，洛陽給你，十足給你，隻要饒朕一命，都是你的！”

“仲氏高低百餘口性命，加上護送我父入京的浩繁將士，你看，當不當還？”衛秀從袖中取出一口劍，是魚腸劍，“我恨蕭氏入骨，你去後，我會將你曝屍荒漠，蕭氏宗廟，也會焚燬，至於先帝，我會令人戮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