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一九章[第3頁/共4頁]
濮陽沮喪,她約莫是見不到阿秀妒忌了。阿秀也許,也是真的不在乎。
但她仍舊不動聲色,既不戳穿,也無不悅。
衛秀未承諾,也未一口回絕,隻是沉吟。
柳大夫踟躇半晌,想到柳四昨日回家以後,心神不寧,隻不住問他,可否攜他再見陛下一麵,殷殷切切,滿目傾慕。柳大夫心一軟,不得不寒舍老臉,為兒子再求一回。
柳大夫大喜。他與學士同朝為官,如此小事,學士斷無不該之理。陛下此言,便是準了。
柳大夫俄然揣了奏疏來,濮陽自也不好不見,這一見,說得便有些久了。好輕易待柳大夫稟完了閒事,濮陽也做了禦批:“此事不大,卻怕成先例,明日朝上,卿再奏來,與眾卿家再議一議,務求安妥。”
濮陽也道:“卿若無事,便退下吧。”
濮陽已看出衛秀醉得短長,她也顧不上要問甚麼,回身欲令人備些醒酒茶來,不然明日醒來,阿秀怕是要頭疼。剛走出兩步,衣角卻被拉住了。
濮陽看了眼食案上的酒壺,轉頭笑與衛秀道:“你本日為我破個例可好?”
濮陽望著衛秀平靜如常的神采,彎了彎唇,微微一笑:“另有些事,恐怕要晚些歸去。”
衛秀看著她,眼中閃現些許笑意,那笑意使她雙眸湛亮而幽深,在這夜色當中,煞是勾人。濮陽不敢再看,低頭替她斟酒。
衛秀乖乖地喝下了,她眼神更加迷濛,臉頰上也透出紅暈,但她還是儘力看清麵前的風景,望著濮陽。
衛秀搖了點頭。
濮陽便感覺非常放心,她伸手摸了摸衛秀的鼻子,她的眼睛,她的雙唇,又收回擊來,以免鬨醒了她。
濮陽點頭。
濮陽有些悔怨了,阿秀身子弱,這兩年好不輕易養得好些了,何必又如許折騰她。她倒了杯溫水來,喂她喝。
衛秀答了濮陽:“路過此處,便來看看。”又笑與他道,“柳卿免禮。”
濮陽便非常嚴峻,阿秀雖允周琛往她杯中斟酒,但她一定會承諾她。如此一想,濮陽便難過起來,她在阿秀心中,或許真的,毫無分量。
衛秀解開衣帶,將外袍敞開了,濮陽在她身前看著,神采間考慮起來,細心察看了衛秀的行動,一舉手,一投足,皆與平常無異,涓滴看不出飲醉的跡象,濮陽不由頹廢。看來阿秀雖不喝酒,酒量卻很好。她特地換了做出果味的烈酒來,也是無用。
宮人不知她為何有此問,還是恭恭敬敬地答了:“是。”
衛秀睡眼迷濛地醒來,伸手拉住她的衣角,含混道:“七娘……”
夜色逐步侵染,白天的亮光皆已褪儘。園中宮燈盞盞,一處是明,一處是暗。
濮陽忙替她夾菜:“空肚喝酒尚未,你用些菜墊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