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1.番外二[第1頁/共3頁]

施翎放低聲音：“我們避在邊城好久，也不知兩州究竟是個甚麼環境，我尋個空歸去探上一探，籌算將你與阿果托你教員照看些光陰，我單騎上路，快去快回。”

大雪淇澌澌不歇, 阿果趴在窗邊, 用手將窗支起一點，暴露一雙大眼睛詫異地看連綴飛雪, 扭頭看了看施翎與趙宜二人, 摳了一小塊積雪下來塞進嘴裡，被凍得直吐舌頭。

趙宜伶牙利齒髮揮不開，曉得勸攔不住，隻得千叮萬囑讓他謹慎行事，施翎將他兄弟二人送到道觀，等一個仆婦將二人接了出來，這才拍馬踏雪而行。

施翎牽了馬站在道上南望，過路行客見他怔怔入迷，問道：“郎君要去宜州？不如同行？”

趙宜一愣，他並不喜甜食，這是沈計所好，施翎便覺得他也如此，去了街集常買糕點糖餅之物返來。又知施翎話一出口，主張已定，心境翻滾難安，左思右想老是不對，心尖彷彿爬了一隻蟲子，既想曉得故鄉之事，又擔憂施翎安危。

他單身上路，貼肉藏了短刃，人困馬乏纔在小客店歇上一宿，再備些乾糧水、酒，過荒山野地，又坐船過江，待到遽州船埠，施翎忽得想起：嫂嫂何棲客籍便是此地。

差役怒道：“既冇見過，為何看得這般細心？”

施翎暗道：何公如果曉得他不走正道，一心想著邪門偏法，怕是要好生一頓經驗。

施翎笑道：“我又不是笨拙的，大好的頭顱還是安在頸上為好，哪個會與官府頂杠，我見不對，避走便是。”

施翎將罈子收好，跨上馬看來路來路兩茫茫，笑道：“恩公在天有靈，保我去羨州發筆財來，山高水長，來得不易，不去嚐嚐總不甘心。”

趙宜道：“萬一叔父一時粗心……”

施翎難堪，反問道：“阿駒聰明，想個彆例出來。”

趙宜點頭：“教員居住的道冠清雅新奇，護院、食手、奴婢一樣不缺，所用之物皆不凡品，有些個茶器，我家都尋不出一套來, 這般豪奢絕非流亡之人。”

本來隻當此乃戲談，現在卻勾起賊心來。有了賊心，便有賊膽，施翎仗著一身工夫，摸進了羨州，尋得彌樂教教址，將那後山翻了個底朝天，累得癱在地上，瞪著天上浮雲，本身倒笑了，摸摸湊過來的馬頭，暗歎本身被阿誰賊教徒給利用了。咬牙道：如果落爺爺手裡，定要他生不如死。翻個身又歎：阿誰教徒早已人頭落地，屍身化骨，哪勞他脫手。

施翎道：“存亡攸關，我自會更加謹慎。”想想又道，“我帶糖薄脆返來與你吃。”

芨州州府一把火焚了驛站，焦屋斷梁，敗瓦枯木，老鴉狸貓成群，半夜似有鬼哭之聲，白日行人都毛骨悚然，紛繁避走。

船家道：“郎君寫了手劄憑據。”

靠著樹迷含混糊睡了半晌，夢中彷彿身在沈家宅院，他半夜不睡，拿了小鋤在枇杷樹下挖何棲藏起的酒，沈拓曉得後也不與他保護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