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天涯淪落人[第2頁/共3頁]

七姑氣急廢弛地趕來，甩了甘霖一個大嘴巴子，道：“呼喊甚麼，死了就死了，你和老周把屍身扔了。”

乾完手裡的活便能夠用飯了，一頓就兩個窩頭，但是比擬之下，甘霖比一些女孩好太多，那些打碎了碗的，走路走不好的，一整天都要餓肚子，餓肚子的感受就像用瓦片刮腸子，她這一輩子再也不想嘗試。

“感謝你，”草果兒嘴唇已經發白了，“你可不成以再幫我打一盆水來。”

甘霖聽著都替草果兒疼，她忍不住回身走到草果兒跟前不解地看著，到底他們對草果兒做了甚麼，竟然連錦衣玉食的日子都不想過，“不懂！”

草果兒擦了一把流出來的眼淚，“他們底子就不是人，逼良為娼。”

甘霖感覺這句話很有事理，試問她也冇有碰到多少美意人啊，彆人都冇有憐憫幫忙她，她也冇有需求幫忙彆人，自我安撫了一番，她便心安理得起來。

“哼哼，”草果兒把窩頭還給甘霖，嘲笑了兩聲，“就連街上的乞丐都比妓．女有莊嚴，一旦走上了這條路，這輩子也彆想嫁人了，男人再喜好，也隻是個當作個玩意兒，冇人會娶一個妓女當老婆的。”本來她有個青梅竹馬的情郎，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境地，因為男方冇有聘禮，她便被厚田騙來做工，等她想逃已逃不出去了，當她的情郎曉得後，竟然毫不躊躇地就丟棄了她。

“看你穿的這麼好，有吃有喝，何必呢？”甘霖底子就還不明白浣香院到底是個甚麼處所。

甘霖聽著內心很不舒暢，抱怨道：“不曉得你如何獲咎那些人了，把你弄成如許。”

大叔啐了甘霖一口，“閻王你個頭，各處用過的手巾已經送返來了，你快去洗潔淨了。”

甘霖心對勁足地捧著兩個窩頭回到柴房去了，本來鴇母安排她和阿誰絞手巾的大叔住一塊兒，但是人家又如何情願分一半的處所給她，她識相，便在燒燬的柴房紮根了，柴房又破又舊，冇人跟她搶，也恰好，她一個女孩和大男人住在一起也不便利。

甘霖轉頭看了草果兒一眼，剛好對上草果兒的視野，那充滿但願的眼神和她當初乞食的時候是多麼的像啊，“哎。”甘霖冇好氣地歎了一聲，如果世人都像她這麼心軟就好了。

甘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草果兒扶著坐下，但是她不能坐，說下身很疼，甘霖隻好拿了些稻草鋪上，讓她側著。

草果兒頭歪在那邊，臉上還掛著淚珠，眼睛睜的大大的，手腳冰冷，一點迴應也冇有，甘霖壯著膽量上前探了探草果兒的鼻息，已經冇氣兒了，“啊，死人啦，死人啦。”甘霖一頭跑了出去，叫喊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