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四三章 兄弟[第1頁/共4頁]

王賢便跪坐在姚廣孝劈麵的蒲團上，固然宋朝之前，前人都是如許坐的，但王賢畢竟餬口在明朝，一向是坐椅子的，現在換成跪坐還真不風俗。

都城寺廟很多，但隻要這座慶壽寺，是建在王公貴族的府邸間，因為它的前身，就是天子賜給靖難頭號功臣的宅邸，卻被姚廣孝奏請改成了寺廟，然後自任主持，這才住在內裡。

“嗬嗬……”姚廣孝嘲笑道：“想不到你年紀不大，還會打禪機。”

“不一樣的，”王賢朗聲道：“兩漢唐宋的皇上，都以禦史馭下，本朝卻仰賴間諜，錦衣衛當然比禦史順手，但用之久矣，置國法於何地？當今皇上權威無邊，天然不怕錦衣衛搗蛋，但傳之嗣君，難保不會尾大不掉。到時候大家自危、君臣離心，一旦國度有事，如何包管臣民的虔誠？！”

翌日一早，王賢在閒雲幾個伴隨下，來到皇城根兒下的慶壽寺。

“……”姚廣孝聞言瞥他一眼道：“你還不是一樣？”

“是。”王賢給姚廣孝重重叩首道：“懇請老衲人救救周臬台，他是一心為民的好官啊！”王賢叩首的次數也很多了，隻要此次是誠懇誠意的。

“我有這個，不算外客吧？”王賢將那串菩提念珠亮出來。

“幾位施主是來上香的？可真是來對處所了，”知客僧見到王賢幾個，竟暴露欣喜的神情，忙上前相迎道：“本寺的佛祖可靈著呢，甭管是祈福消災、姻緣求子、升官發財，十足辦獲得！”

“坐。”姚廣孝也打量了他一眼，聲音衰老但不沙啞。

聽王賢提及方孝孺，姚廣孝目光一黯，那是貳心底永久的痛。但老衲人涓滴都冇透暴露來，隻是淡淡道：“周新能跟方孝孺比麼？”

“你……”靈霄柳眉一豎，卻被王賢安撫住道：“不消擔憂，這是道衍大師的道場，天下最安然的處所。”

世人便放心吃麪，一嘗公然甘旨至極，本來隻是對付一下，這下全都吃得連湯都不剩。靈霄意猶未儘，抹抹嘴，大聲道：“小二，再來一碗！”

“我不是這個意義……”王賢賠笑道：“不過如果周臬台死了，浙江百姓的了局，必定更加悲慘，老衲民氣下必定不忍。”

王賢便將兄弟們留在食房，本身跟著知客僧，到了後院禪房。

“佛祖要真是有求必應，早讓這廟裡的香火盛起來了。”姚廣孝冷聲道。

“那是他們自找的。”王賢卻還是淡淡笑道：“慶壽寺是佛祖的道場，他們內心拜得就是老主持，佛祖天然不會理睬。”

“我如果有憐憫之心，就不是姚廣孝了，”姚廣孝卻嘲笑道：“周新法律犯法、死不足辜，至於浙江的百姓，也一定就會像你說的那麼慘……錦衣衛隻盯著官紳富商，哪有空理睬平常百姓。”

“老衲人說的太絕對了，城門失火必會殃及池魚，何況官商富紳也是百姓。”王賢點頭道：“當初老衲人能給方孝孺討情，為何本日就不能給周臬台討情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