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七四章 聖意難測[第2頁/共4頁]

永樂初年那場儲位之爭，張輔和絕大多數武將一樣，天然都站在昔日袍澤朱高煦一方，隻是他當時還年青，有淇國公邱福、駙馬都尉王寧這些前輩在，還輪不著他個後輩來發言。並且以他沉默謹慎的脾氣，也不會在這類事情上出風頭。加上隨後他便三征交趾，把十年時候都耗在安南，卻也避開了朝中的明爭暗鬥。時至本日，他這個大明第一甲士，天子最信賴的英國公，竟始終未曾表示過對哪位皇子的明白支撐，這不得不說是個古蹟。

“皇上，臣府中有位大夫，是臣從安南帶返來的，尤擅刀劍創傷，臣已經把他帶到宮外了……”張輔道。

臘月裡張輔抵京時，天子曾親身出城驅逐，又告拜太廟，以最高的禮節驅逐本身的親信愛將。以後張輔便得恩旨在家療養，皇上並未派他甚麼差事，隻是讓他不時伴駕、襄讚國政。朱棣對的張輔信賴，是超越統統人的，他向來不辯駁張輔說出的話，對張輔可謂言聽計從。但張輔卻愈發慎重沉默，很有‘萬言萬當，不如一默’的意義，卻讓天子更加正視，以為他是臣子中第一宣力可托之人！

但這些疑問，張輔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，因為他和朱高煦的豪情非比平常，他比漢王大五歲，兩人在洪武年間便跟從朱棣遠征遼東漠北，在靖難中更是結下了深厚的袍澤之誼，朱高煦還曾經數次救過他的命，所謂過命的友情也不過如此。

“你多心了，太子最會假仁假義，這類事情他不敢做，也做不來。”朱棣有些輕視的哼一聲道：“朕是讓你看看，太子平素的溫厚和睦，到底是不是裝出來的！”

但是明天的張輔已經不是十二年前的他的，十二年前他能夠毫不躊躇的支撐漢王，乃至為他衝鋒陷陣，但十二年後的明天，他卻很難表示出對漢王的支撐。因為朱高熾已經當了十年的太子，固然現在儲位飄搖，但他張輔作為永樂天子的領甲士物，豈能罔顧儲君，幫漢王一起覬覦神器？

唉，真馳念在安南的日子啊……

“是，陛下。”張輔點點頭，輕聲應道。

“如何？”張輔悚然道：“莫非皇上思疑……”

香爐以後便是禦座，禦座現在卻空空如也。身明黃圓領窄袖便袍，頭戴烏紗翼善冠的永樂天子，正在殿中煩躁的負手踱著步，那張本就烏黑的麵膛，現在更是陰沉的能滴出水來，明顯天子的表情糟糕到了頂點。

張玉戰身後，張輔便擔當了父親的職位，侍從朱棣轉戰南北，在靖難中立下赫赫軍功。侍從入南京後，被封為信安伯，食祿千石，賜與世襲誥券，隨後又進封為新城侯，加祿米三百石。以後安南兵變，張輔為副帥，幫手成國公朱能率雄師討伐，孰料朱能到了廣西便病逝了，朱棣隻能讓年青的張輔掛帥出征，成果張輔大勝而歸，以後又兩度出征交趾，皆戰果光輝，張輔也由此成績了不世威名，被封為世襲罔替英國公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