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南樓[第1頁/共5頁]
陳子龍聽得出神,接過茶杯便下認識的喝了一口,才發明本身喝的是柳如是的殘茶,杯沿上還帶有一絲胭脂印跡,不由得臉上一熱,他剛想說些甚麼,可看到柳如是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看著本身,話到了嘴邊卻又咽歸去了。麵前才子對本身的交誼他如何不知,隻是他二十一歲時便娶了寶慶府邵陽知縣張軌端之女為妻,婚後伉儷感情甚篤,老婆固然不管安閒貌、才學上都遠遠不及柳如是,可若要休妻另娶那是毫不成能。可如果納名滿江南的柳如是為妾,多少早已盯著這塊肥肉的高官顯宦都會與本身過不去,到了阿誰時候,本身這一身抱負不必自是說了,隻怕就連性命都難保。想到這裡,陳子龍低咳了一聲,將那茶杯放到一旁,又將給本身的茶杯倒了一杯,喝了一口,強笑道:“如是,這茶味道不錯。”
“陳至公子你倒是把我這裡當作茶社了?”柳如是嘲笑了一聲:“也罷,大名鼎鼎的陳子龍至公子要來我這南樓品茶,乃是我柳如是的福分,應當在關二爺那邊多燒幾柱香,多磕幾個頭纔是呀!”她固然誌氣過人,但畢竟是個女子,方纔敬愛之人這般態度,實在是已經傷了她的心,一時冇忍住,便發作出來。
“我讓你睡就去睡,天一黑我們就過河,然後連夜往回趕!快去睡!”
她倚在窗前,身著一件寶藍色的衫子,下半身穿戴淡黃裙。自從被那周家的大娘子趕下堂來,她便搬到了鬆江。比擬起南京、姑蘇、揚州、越州等江南名城,鬆江實在是一個非常年青的城鎮,固然三百年後她超越了這些前輩――鬆江乃是上海的根,但在明末她實際上還隻是一個鎮罷了。但實際上這裡已經是大明工貿易最為繁華的處所了――有“衣被天下”之名的鬆江布便是此地。來往的客商、紡工帶來了大量的人流與資金流,渡口旁就有一座老廟,廟固然不大,但傳聞內裡供奉的關公非常靈驗,來往的客商都會出來燒一柱香,討一個吉利,久而久之,這廟旁便熱烈了起來,構成了一個自法的小集市。賣香紙的、賣佛米的、賣燈油的、賣茶水,連同各色玩物、吃食雜耍都跟著人流富強起來。
而柳如是就是如許的名女人,她有的是名聲,說的好聽點的說她是色藝雙絕,乃江南之冠;嘴巴陰損些的便說她是豔幟高張,令人神魂倒置,不能自已,但說來講去,都離不開豔色二字,固然對於這一點柳如是非常不忿,但又無可何如,像她如許一個出身貧寒的弱女子,除了那一點豔色,另有甚麼能夠仰仗的呢?莫非百年以後,本身能留下的也就這點色彩嗎?――柳如是的眼中閃現起一絲孤單與無法。
“便是福建遊擊將軍鄭芝龍的公子鄭大木。”
莫爾根被阿巴泰的行動嚇了一跳,問道:“貝勒爺,甚麼主張?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