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五十八章 寂寞的長夜[第1頁/共4頁]

朱高煦看了王貴一眼：“張輔在那邊想了好久，他不但信我、還認定大夥兒都信；以是他沉思熟慮以後，纔敢說出那番話！不然朝臣與天下人會如何對待他，毫無節操、薄情寡義？”

高賢寧歎了一口氣，很快又定住神道：“既然聖上知情，必有思慮。這事你我都做不了主，等聖上的表示罷。”

錢巽站在高賢寧的左邊，用極低的聲音悄悄說道：“這麼說來，若非此次事件，彷彿冇人敢等閒殺廢太子……多少也算個隱患。”

畢竟大夥兒在一個衙門上值。胡廣的宦海名聲叫人詬病，不過為人倒行謙遜、辦事也冇多大弊端；而高賢寧也是個比較好相處的人。

他又道：“張輔是榮國公張玉之子，他也是要臉的人。”

張盛皺眉道：“恐怕比鄙人更清楚！”

朱高煦抬開端看了他一眼，曉得他有點怕，便主動開口道：“張輔還是不錯的。他固然做過‘平漢將軍’與我作對，但在湖廣會戰後，幫了我大忙；今晚又幫了我。我應當記著他的好處。”

王貴哽咽道：“皇爺待人恩仇清楚、刻薄仁慈，至心為子民謀長遠之福；可世人竟然常曲解皇爺！奴婢看在眼裡，痛在內心呐……”

高賢寧聽出來是錦衣衛批示使張盛的聲音！他立即翻開車簾，便瞥見一個戴著鬥笠、雙手抱在胸前的人，正坐在一匹馬背上。

高賢寧皺眉喃喃道：“聖上是如何考慮的？”

君臣數十人議事以後，夜已深了。

胡廣一邊走一邊說道：“此事必非聖上之意，聖上的確受了天大的委曲！”

張盛低聲道：“鄙人也想到了這裡。隻要馬氏連續累，不管定不定她的罪，都與聖上有些乾係。”

張盛不語。他應當也不曉得如何辦纔好。

高賢寧一本端莊道：“這還用說嗎？連新城侯都講明白了，我們誰還不信？”

“會的。”朱高煦點頭道，“舉頭三尺有神明，我們大明朝的人，應當比後代之人更信這個。我為天子，如果謊話，把話說到阿誰份上、何至於？”

聖上若真要彆性命，必然是軟禁起碼數年、然後說是染疾而亡；何必做得如此丟臉？！事到現在，大臣宗親很難有人再猜忌聖上了；反而比今後廢太子染疾暴斃的說法，更能讓人佩服。”

高賢寧又悄悄地小聲說道：“隻消不是笨伯、都能想明白，那廢太子弑父謀君，一敗塗地已毫無氣力；此時性命存留，另有何難？

高賢寧點頭道：“恰是如此。昨夜之事，目睹者不是一個兩個，日子冇法作假。”

就在這時，內裡俄然傳來了奴婢的聲音：“中間是誰？何為？”

高賢寧的臉頰抽搐了一下：“此事比我想得還要難！”

過了好一會兒，高賢寧纔開口問道：“樂至侯來見我，奉的是聖上的旨意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