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五十八章 寂寞的長夜[第2頁/共4頁]

就在這時，內裡俄然傳來了奴婢的聲音：“中間是誰？何為？”

王貴愣了一下。

過了好一會兒，高賢寧纔開口問道：“樂至侯來見我，奉的是聖上的旨意？”

他接著沉吟道：“昨夜被燒死了八人，除了廢太子舉家六人，另有倆人。阿誰救火的軍士說得清楚，寺人吳忠是如何回事？此案要查，必查寺人吳忠！一查吳忠，便極能夠牽涉出馬氏；而聖上又對人說過，馬氏有恩！事情又要牽涉到聖上身上了。”

寬廣的大殿上，朱高煦身邊隻要個寺人陪著。固然奴婢們都是他屏退的，但俄然之間，看到寬廣得有點空曠的殿室，他確切也感覺彷彿很冷僻。

王貴紅著眼睛道：“奴婢此生能夠奉侍皇爺，實乃九世修來的福分……皇爺今晚在武英殿一番話，大臣們會信麼？”

張盛聽罷點頭道：“也好。畢竟我們明日才解纜，路上也要些光陰，另偶然候的。”

錢巽與胡廣都思考著點了點頭。

走在大理寺卿高賢寧身邊的人，除了漢王府故吏錢巽，竟然另有翰林院學士胡廣！

王貴哽咽道：“皇爺待人恩仇清楚、刻薄仁慈，至心為子民謀長遠之福；可世人竟然常曲解皇爺！奴婢看在眼裡，痛在內心呐……”

胡廣在“洪熙朝”是投奔了廢太子的人，但是他現在與高賢寧是說得上話的。高賢寧從永樂年間便一向在翰林院仕進，他與這個名聲不太好的胡廣，私交倒還不錯。

王貴低聲道：“可那吳忠是建文身邊的人，說不定與馬伕人有乾係哩。”

大街旁的路燈敞亮，遠近的城樓上燈火透明。文武大臣們三五成行群情紛繁，喧鬨的人聲，反倒讓先前的嚴峻氛圍有所減緩。

張盛不語。他應當也不曉得如何辦纔好。

“大理寺、刑部、錦衣衛還如何查？”高賢寧怔道。

王貴道：“皇爺是明君，不該擔此名聲的。”

張盛皺眉道：“恐怕比鄙人更清楚！”

一行人走出了西安門，便相互道彆，各自坐馬車先回家。時候已不早，到處關門閉戶，事情隻能明天一朝晨再辦。

錢巽仍皺著眉頭道：“高寺卿所言極是，凡是有見地之人，都能明白此中事理。可那些販子百姓，那裡管如許多事理？”

寺人們送統統大臣分開了皇宮，世人走出西華門，然後從西安門出皇城。西華門隨即封閉了，因為此時早就過了封閉皇宮諸門的時候。

“樂至侯何事？”高賢寧徑直問道。錦衣衛批示使半夜獨安閒路上見麵，不成能隻是小事！

“會的。”朱高煦點頭道，“舉頭三尺有神明，我們大明朝的人，應當比後代之人更信這個。我為天子，如果謊話，把話說到阿誰份上、何至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