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7 人如草芥[第1頁/共4頁]

徐光祖作為蘇昊專門聘來的參謀，跟著蘇昊入駐主事衙門。彆的蘇昊還帶來了五名繡娘，因為擔憂她們和兵士們住在一起不太便利，以是也安設在主事衙門裡。蘇昊本身冇有帶家人來上任，恰好把供官員家眷居住的小院子騰出來給這幾位繡娘居住了。

“這些都是在船埠上扛活的。”船老邁說道，“長工長工都乾，給幾個饃的錢，就能雇他們乾上一天。如果趕上來淮安當官、做買賣的，想買幾個奴婢、丫頭之類，也能夠，代價都不貴。”

蘇昊隨身帶了五十餘名流兵，以是也用不著再雇伕役幫手搬運轉李。船埠上那些扛活的人張望了一陣，就悻悻然地分開了。冇有人重視到，陳觀魚帶著幾名穿便衣的勘輿營兵士也混跡在他們當中，不知乾甚麼去了。

遠遠地，蘇昊就看到港口船埠上站著烏泱泱的一群人，一個個衣衫薄弱，站在北風中向著運河上瞭望。船再近一些，就能看得更清楚了，那些人大多是男人，從六七十歲到十三四歲不等，間或也有幾個女人，混在男人的人群中，彷彿有些侷促，但又不甘置身於圈外。

工部派來的聯絡人名叫章襄，是工部都水司的一名典吏。他領著蘇昊等人，步行了兩刻鐘，纔來到主事衙門。從內裡看去，主事衙門的大門有一些陳舊，據章襄先容，這是本來淮安府一個甚麼堆棧大使的衙門，厥後這個堆棧也不曉得如何撤了還是搬了，就把衙門的園地空出來了。

船行在黃河河道上，蘇昊等人站在船頭，抬眼望去，能夠看到河道兩岸有著宏偉的大堤，把一河濁水緊緊地束縛在河道裡，冇法向兩岸殘虐。堤壩上，有來交常常的夫子，挑擔推車，運來土石持續加高河堤。隔未幾遠，就能看到幾名身穿官服或者胥吏服飾的辦理職員，對著夫子們指手劃腳。有幾次，蘇昊還看到了辦理者揮著鞭子抽打夫子的場景，這類事在阿誰年代也不能算是甚麼暴行了，四周的人對此都是一片淡定。

接到朝廷有關蘇昊等人前來任職的動靜後，淮安府專門派人把這個院子清理補葺了一番，又掛了牌子，就成為河道主事衙門了。

蘇昊搖點頭，也反麵他們爭了。看著麵前這些人哀鴻的模樣，他感覺內心沉甸甸的。晚明時節，各地災荒不竭，百姓流浪失所，終究變成了明末的農夫大叛逆，大明江山毀於一旦。如果朝廷能夠及時消弭這些隱患，強大的明朝又何至會土崩崩潰呢。

時價黃河的枯水期，河道水位不高，人在船上，冇法看到河堤外的空中。但是，通過暴露河堤的大樹樹頂來判定，蘇昊曉得這一段河道已經遠遠高出了空中，成為一條新的陸上懸河了。一旦大堤潰決，河水還不知會奔湧到甚麼處所去。

“我們此次的差使，名為治河，實是河、淮、運都要管理。這麼多年，朝廷的方略就是捐軀淮河兩岸的百姓，確保槽運，支出的代價太大了。但願我們到這裡來，能夠給百姓帶來一些福祉吧。”蘇昊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