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 雪祭[第2頁/共3頁]
丁四說罷這番話,拿起酒壺在墓前灑下滴滴美酒,又仰起脖子“咕咚”一口喝下,隻感覺這酒意醇厚,一口美酒下肚,身上已是火燒火燎起來,頃刻間熱血沸騰,眼睛也敞亮起來。他忍不住將這壺美酒一飲而儘,順手又從懷裡取出一壺酒,又先灑下酒水,然後舉起來籌辦飲下時又苦笑著說:“如許喝酒多寡淡,你說你怎會先走一步,你當時恰是丁壯,恰是意氣風發之時,而眼看大明也蒸蒸日上,百姓日子也超出越好,你怎能英年早逝?這老天爺也忒不長眼了。”說完後又將壺中酒喝下,一揚手將酒壺擲得遠遠的,嘴裡喊道:“這酒喝得實在難受。”
史家山又叫施家台,位於筆架山的南麓,因為風景娟秀、陣勢開闊故在此處造了泰陵,常日守陵的土兵還不竭在陵前巡查,但本日一場大雪,兵士也感覺天寒地凍,垂垂也有些粗心,不由都躲進屋子裡取暖,泰陵便溫馨得像睡疇昔一樣。但兵士若要細心察看,便會發明在白雪皚皚的上宮,有一人正坐在雪地上。他不知在這裡坐了多長時候,身上已覆上一層厚厚的白雪,遠瞭望上去像雪人一樣。此人鬍子眉毛都落上了雪,看上去也是白的,隻是他雖是席地坐在雪上,身子還是直直的,有若鬆柏一樣矗立。
此人坐了半天,到最後終究從懷裡摸出一個酒壺來,對著陵墓低低說道:“明天我金盆洗手,今後不再做捕快,今後每天都要在家陪著阿碧,內心俄然間有說不出的難受,想找你喝杯酒,可惜你我已是陰陽相隔。當年你賜我金刀,大師都稱我金刀捕快,可惜我這兩年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,從而後江湖再無金刀捕快,隻要一老朽丁四了。”
他連喝完兩壺,已是漸有醉意,對著陵墓乾脆道:“我跟你熟諳那年,你也是十六七歲的模樣,當時你被偷兒偷去了隨身香囊,我偶然間撞到此事兒,順手就抓住那偷兒,冇成想這香囊是你娘留給你的遺物,你對我感激不儘,隻是當時我們還起了爭論,你部下包涵將偷兒放走,我卻感覺你此人有些好笑,當時你說亂世便是不教百姓再餓肚子,不能把人逼上作奸不法的路,我感覺你甚是陳腐,咱倆話不投機我是揚長而去;第二次偶然撞到你是你孃的忌辰,你一小我在街上轉來轉去,碰到我便邀我喝酒,當時剛好我也心煩意亂,冇想到聊著聊著就感覺脾氣相投,你好歹不算是太迂的人,當時還不曉得你是大明的太子,還覺得你最多是一權貴家的公子,機遇偶合呀機遇偶合呀。”丁四提及舊事,不由又想起當年的事情,當時候兩人都是十七八的少年,一個是發憤要做捕快界的俊彥,一個是決計做一個大有作為的君王,當時風華正茂、芳華大好,竟覺這人間諸手皆是唾手可得,哪料得時勢如棋、風雨如晦?想到當年,丁四臉上不由綻出一絲淺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