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三十九章[第1頁/共3頁]
“張四維與玄翁、江陵相皆有友情,他投玄翁書中多次講過,玄翁與江陵相格式、識見、感化分歧,可謂灼見!”房堯第解釋道,“江陵相學的是太祖高天子,崇尚儉與嚴,孜孜於充盈國庫罷了;可玄翁以為,目今與太祖期間大分歧,當與時俱遷,據實定策。比如,江陵相嚴海禁、棄海運,玄翁扼腕感喟!兵部建梯隊儲才、刑官久任、重用理財官等等,都給改歸去了,更不要說玄翁欲做將來得及做的改製,如州縣長選任、閣臣選任及為宗室立一代章程之事了。若玄翁當國十年,大明的局麵,必為之一新!江陵相雖說有本領充盈國庫,可他的手腕,彆人學不來,他那套體例,不成持續,一旦他去國,我擔憂局麵不成清算。”說著,他仰天一歎,“僅此,二人之高低立判矣!”彷彿怕有人與他辯論,又快言快語道,“再說,玄翁守貧,律己甚嚴;江陵相則反之,他的那些事,國中傳遍了。就說這回他坐的那頂肩輿,如果玄翁瞥見了,不知該如何想呢!”
“不會。”房堯第自傲地說,“玄翁胸懷開闊,非常人可比。他又甚重情,對先帝、對江陵相,凡事倶把一個情字擺在首位,不的,他也不會落此了局。”
“喔呀!”高務觀忙走到病榻前,低聲喚道:“三伯,侄兒返來了。”
張居正剛分開新鄭不幾日,李贄俄然到訪。
“你給算算日子,叔大何日可到?”高拱問。
“子象,子象——”屋裡傳來高拱的呼喊聲,高務觀倉猝跑疇昔。
高務觀一臉詫異地說:“三伯,我在江陵碰到一個南直隸太倉州的人,說是王世貞所遣。傳聞這王世貞被江陵相玩於股掌,對他恨之入骨,咋還差人去記念?喔呀,對了,他還給江陵相家的祠堂寫了一篇《德慶祠堂記》,滿是吹噓江陵相的,人看了,都暗裡撇嘴哩!”
使旋,草草附謝。苦悰慟切,不悉欲言,還朝再圖一披對也。
“還不都是玄翁打下的根柢!”房堯第一撇嘴道,“其一,若不是玄翁獨主與北虜封貢互市,達成戰役,以邊貿代替戰役;又用張學顏撫遼東,殷正茂督兩廣,捷報頻傳,打下根柢,那裡會有海內晏安之勢?又哪會有國庫充盈之局?其二,江陵相稱國,還是靠張四維、王崇古、殷正茂、張學顏、潘季馴、吳兌、梁夢龍、張佳胤、申時行、馬自強這些人幫襯,曆數朝廷棟梁,幾近都是當年玄翁賞識拔擢的。若說江陵相有甚高超的話,就是手腕兒了得,不管是正賦還是積年積欠,必照數強征,不的,就摘州縣長的烏紗帽,國庫能不充盈嗎?騷動海內,雞飛狗跳,不恤民生,不恤公議,焉能耐久?我看,他已處危地矣!”
“我、我怕等不到了。”高拱戚然道,說著,兩行淚水淌了出來。高務觀忙拿過手巾,上前為他擦拭,邊責怪道,“三伯,你白叟家不要多想,在朝時辛苦不說,罷官返來也冇閒著,著書立說,時下就放心養病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