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四十一章[第3頁/共5頁]

“這是為何？”王世貞一臉猜疑地問。

房堯第又一揖，道：“玄翁纔是環球無雙的高義之士，老仆方斷念塌地服侍他，將來到了地府，也還要去見玄翁，跟隨玄翁！”

河南巡撫接閱張居正書牘，即發工部所撥喪葬費二百五十兩，高府於初春，安葬高拱於縣城西北鄭韓古城牆南側。

高才接函，又與高務觀商，遣使入京，參謁張居正，請他為高拱創傳記、撰墓銘、寫行狀，並依例預付潤筆費並謝禮。

當日，張居正擬旨：

“喔呀！高新鄭這是想要為他昭雪啊！”王世貞說著，也自飲一盞，伸過腦袋問徐階，“存翁看，江陵會給他卹典嗎？”

“幸其早敗，也幸其先死！”王世貞對勁地說，“他高新鄭在後代心目中是多麼人，就由世貞小子來勾畫啦！存翁剛纔所言新鄭失賄而卒，轉頭我就要加出來！”

張居正遂在禮部所上卹典奏本上擬旨：高拱準複原職，撥塋地一區，四十三畝。命工部給銀二百五十兩，遣本省佈政司堂上官致祭。

“存翁——”如日中天的文壇盟主王世貞迎上前去，躬身見禮。

徐階忙打斷王世貞：“噓——元美，說不得的。”

函已收回，張居正又覺言不儘意，遂再修一書：

“高夫人讓門生稟報元翁，先相公平生廉潔，所愛唯此器物，無子孫可遺留，謹以此獻給元翁，瞥見此物如見先相公。”房堯第哭著說。

厚惠概不敢當，謹璧諸使者。

王世貞舉盞策應：“為取信後代，世貞必一秉史家之德。待此番高新鄭請恤之事有了成果，高新鄭一篇便可達成。”

“啊？！”王世貞一驚，正夾菜的筷子，“啪啦”一聲散落桌上。

徐階自飲一盞，道：“不過還冇完，新鄭托叔大為他請卹典嘞！”

徐階一笑：“以元美對叔大之所知，會嗎？”

仆與玄老交深，平生行履，知之甚真，固願為之創傳，以垂來世。墓銘一事，雖微委命，亦所不辭，僅操筆以俟。行狀，當屬之曹傅川可也。請文佳惠，祗領。餘不敢當，輒付使歸璧。

“張叔大歸鄉葬父，新鄭覺得皇上不會即召其回，便密遣門客房堯第入京，賄慈聖太後父武清侯謀代之。”徐階詭秘地說，“武清侯納新鄭賄，進言慈聖，不得間。叔大既歸，知其事，誚讓良苦。新鄭既失賄，而知其泄，憂懣發疾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