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四十一章[第4頁/共5頁]
外荊室有薄物,奉令嫂夫人,幸為轉致。
過了一天,司禮監文書官田義來到內閣,口傳聖旨:“高拱不忠,欺負朕躬,今已死了,他妻還來乞恩情,不準他。欽此!”
“我讚其相業,而薄其為人!”王世貞梗著脖子道。
徐階一笑:“嗬嗬,元美,你的《首輔傳》,高新鄭一篇,能夠完篇了。”
“拭目以待!”徐階笑著說。
“嗬嗬,叔大自可將此事推給馮保。”徐階道。
不穀與玄老為存亡交,以是疏附後先,雖後輩父兄,未能過也。叵奈中遭險人交構其間,使之致疑於我,又涉及於丈。悠悠之談,誠難戶曉,惟借勢一出,則群喙自息。況此乃戔戔推榖素心,敬聞命矣。
“這是為何?”王世貞一臉猜疑地問。
此時,都城裡,張居正也為高拱卹典一事犯愁。他已等了一個月了,既不見高府差人,又未見請卹典的奏本,不由點頭:“無遠親子孫,終歸無人經心辦事。”倒是他的同年又是高拱親家、閒住在家的前刑部侍郎曹金差人攜重禮來謁,要求張居正替高拱請恤,張居正覆函:
前聞訃後,竟不見使至。比已調劑於內,似有可挽之機。須令嫂夫人自上一疏乞恩,孤當為麵奏陳請也。
“幸其早敗,也幸其先死!”王世貞對勁地說,“他高新鄭在後代心目中是多麼人,就由世貞小子來勾畫啦!存翁剛纔所言新鄭失賄而卒,轉頭我就要加出來!”
“但是,誰都曉得,目今江陵以攝政自居,皇權在握,他不怕外人責他寡恩薄情?”王世貞又問。
薄奠,敬煩從者布之靈幾,表生芻之意耳。
河南巡撫接閱張居正書牘,即發工部所撥喪葬費二百五十兩,高府於初春,安葬高拱於縣城西北鄭韓古城牆南側。
徐階含混一笑:“嗬嗬,彆忘了,叔大和馮保身後,另有一人。”
“張叔大歸鄉葬父,新鄭覺得皇上不會即召其回,便密遣門客房堯第入京,賄慈聖太後父武清侯謀代之。”徐階詭秘地說,“武清侯納新鄭賄,進言慈聖,不得間。叔大既歸,知其事,誚讓良苦。新鄭既失賄,而知其泄,憂懣發疾死!”
張居正聽罷,頗是酸楚,隻得收下。他展開張氏的奏本一看,洋洋灑灑千言,倶是言高拱功勞的,不由皺眉道:“若奏本隻為玄翁評功擺好,豈不是變相指責皇上當年免除玄翁是功過是非不分?況馮保對玄翁恨之入骨,這等奏本到他手裡,必激其肝火,不如換掉,隻寫些乞恩的話就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