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1章 天意[第2頁/共5頁]

黃錦驚了一跳，麵孔灰白一片，低聲勸道：“陛下不成破鈔精力，再說您手上力量不敷，您說老奴寫也就是了。”

申時行等人與黃錦一齊大驚，一齊了圍了上來，黃錦急得大呼：“太醫，快傳太醫。”

昏黃中彷彿又現出那一張倔強之極的臉，梗著脖子向自已曆曆詰責……緊接著動機一轉，慈慶宮中除夕之夜，自已將手放到他的頭上時，明顯他是醒的，卻僵著故著裝睡……萬曆心中一陣黯然，目光移到自已親手寫的遺旨上，手中握著的筆刹時重有千鈞，再也拿不住重重的跌到地上，喉頭一甜，一口血狂噴而出。

申時行俄然顫抖了一下，一陣極其不妙的感受敏捷占有身心，情不自禁的轉頭望向跪在自已身側的王錫爵，發明對方也正一臉惶恐的看著自已，相互都是久曆宦海的老臣，萬曆此時現在的非常去處讓他二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一個典故……昔年漢武帝欲立少子，但恐主弱母強，乃至朝政顛亂，遂殺母立子，莫非當今皇上所行，是在效仿漢武舊事不成？

在寫到將朱常洛廢為睿王時，萬曆較著躊躇了那麼一刻，眼底神采滿是糾結，乃至於手中的筆都悠長冇能落了下去，一刻後卻畢竟寫了下去：“皇三子朱常洵，品德貴重，深肖朕躬，必能克承大統，著其繼朕即位，即天子位。”彷彿將凝集起來精氣神跟著這封遺詔的完成已全數用儘，遺詔最後幾行筆跡草率，筆致衰弱。

深夜以後，對著一盞孤燈，朱常洛並冇有歇息，俄然耳邊傳來叩門聲，朱常洛心煩意亂之下隨口道：“是誰？”

目光在他臉上流連半晌，萬曆聲音微小幾近不聞：“世事竄改無常，當年父皇龍馭殯天之時，教員也是托孤之臣之一，現在倉促幾十年，輪到朕即將大行，朕麵前卻無孤可托……”

申時行與黃錦冷靜對了個目光各自彆開了心，但眼底都是一片光榮之色。

時候已久，血跡由當初的鮮紅變得棕褐暗黑，卻不改分毫的觸目驚心。

他的話冇有說完，卻見朱常洛振衣而起，回身進了房門，哐啷一聲閉死，再也冇有任何的動靜。

太子二字一出口，殿中一片寂靜，內閣六人十二道目光，或明或暗，或驚或疑，一齊堆積在萬曆的臉上。

天子駕崩於內閣五人麵前，並且留有遺旨，當時五人中誰也冇有看到過遺旨中的內容是甚麼，而現在五人正對著這道遺旨麵麵相覷，看過以後全都是一臉的茫然。

跪在地上的阿誰特使低著頭，看不清麵龐：“申閣老等大人說，明日會親身來這此驅逐殿下回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