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69 交易（一）[第3頁/共4頁]

顛末鄭芝龍十多年的苦心運營，安平城半數以上的商店屬於鄭姓家屬，府邸縱橫數裡，可泊龐大的海船、戰艦，安平幾近成了他的私家都會。

“鄭叔說的也對，兵荒馬亂，最苦的還是小民百姓。但小侄剛纔所說的卻不是淺顯百姓，而是那些商賈豪紳，國難當頭，卻仍然過著醉生夢死、驕奢淫逸的日子，屍位素餐，有負皇恩。”

朱勝利舉起酒杯，道：“父母在上，兒先敬父母一杯，祝父母身材安康，長命百歲！”

朱勝利和鄭鼎在眾家將的前呼後擁下，擠過人群，緩緩而行。看著安平鎮中悠然行樂的街景，很有些感概道：

崇禎元年，鄭芝龍受福建巡撫沈猶龍招安，由海盜搖身變成朝廷命官海防遊擊，駐兵安平，節製了安平城統統的港口、船埠，凡是收支的貿易商船都必須交納庇護費，調換“鄭”字令旗插於船首，方可安然通行，無一例外僅此一項，鄭芝龍每年即能斂財千萬，積年積聚，富可敵國。

“鄭叔，現在虜寇猖獗，殘虐北方，恰是豪傑用武之時。前不久聖上已經召見了侄兒，並委以了重擔，侄兒建功立業的時候終究到了，侄兒盼望您老今後能多多攙扶，勿使不負聖恩。”

“大木，坐下，陪為父喝二杯。”

久彆相逢，母子倆顯得格外親熱，彷彿忘了身邊的鄭芝龍。

鄰近傍晚，街上仍然人聲鼎沸，熱烈不凡，彷彿比之前更加繁華：商店林立，貨色應有儘有，酒樓茶館人滿為患，娼妓們穿紅披綠，公開在大門口與路人打情罵俏，氛圍中也彷彿滿盈著一種及時行樂、驕奢淫逸的氣味……

“鄭叔！”小彆相逢，朱勝利親熱地笑著，暴露了兩排潔白劃一的牙齒，毫不粉飾本身的高興：“說真的，小侄在金陵肄業經常常想到您，上船前小侄還想會不會是您來接我，剛纔在船頭，小侄一眼就看到您老站在船埠上，內心彆提有多歡暢了。”

“唉，升鬥小民，以食為天，隻能過一日是一日，恐怕也顧不了甚麼亡國不亡國。”

衛士不敢辯論，飛跑而去。半晌以後，朱勝利進入‘嬉水亭’拜見父母。

朱勝利回到家裡得知父母在‘嬉水亭’用餐，倉猝趕來相見，卻被衛士攔在長廊前。‘父為子綱’，在阿誰年代，作兒子的毫不能違背父母的意誌，不然就是所謂的大逆不道，為世人所不齒。朱勝利曉得父親的端方，固然不滿也隻本事住性子等候衛士前去通報。

航運的暢旺帶來了造船業的繁華，鄭芝龍的私家船廠每年可下水數十艘龐大的海舶和戰艦，不但構成了鄭家龐大的貿易船隊，也大大晉升了福建海軍的戰役力，使鄭家軍成為明末期間設備最為精美和強大的水上武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