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入學[第1頁/共3頁]

次日一大早，孟氏和楊氏在廚房裡忙活不說，向來不過問家務的李大官人也親身上陣，查抄兒子赴學的行裝是否齊備。

如此這般不知反覆了多少次，他卻樂此不疲。

公然，李大官人立馬來了勁，跟兒子好一通吹！說甚麼解試七取其一，能五次過關的至心未幾，持續五次則更是鳳毛麟角，稱為“考場傳說”一點也不為過，的確是恰如其分，貼切得很！

一起停停逛逛，進了城又跟著人流磨磨蹭蹭，等趕到學宮時，已是日上三竿。與測驗那日的人隱士海比擬，明天學宮門前倒顯得冷僻很多，竟連一輛車也看不到。

“小弟李昂，草字藎臣，冇請講授兄……”

兩個小的越說越不著邊沿，李柏既不怒斥也不打斷，還跟著一起哈哈。中間拿行裝那哥們都快撐不住了，心說明天可算是見地了甚麼叫上梁不正下梁歪。

吃過早餐，李昂去套好了車，把行李往車上一扔，便和父親一道投府城而去。楊乳母一向追著車送，百般丁寧，萬般叮囑，唯恐他照顧不好本身。雖有些乾脆，但舐犢之情還是令李昂非常打動的。

胡吹海侃好大一陣，李大官另有些意猶未儘，但想著兒子明天還要赴官學報到，生生壓下淡興去，端起油燈走到門口時，還回過甚來，很有些戀戀不捨之態。

“如何能忘？老是你撒尿，我和泥。”

李柏聞言不由莞爾，卻點頭道：“不當，一無出處，二冇典故，叫不起來也不上口，更連半點氣勢也冇有。”

李昂見他也是個風趣之人，談笑道：“這倒是，伉儷不過一世同床，我們這倒是兩代人同窗，天然比伉儷還要親。”

“哈哈，這就對了。逛逛走，我先領你去齋室，早讓人替你占了個好鋪位。”

難怪朝廷規定，一入縣學便免身役，還包食宿，免學費。因為在當權者看來，能考上官學，便算是初級知識分子中的佼佼者，該當遭到虐待。

“冇得換！小地痞，這取名賜字跟婚配嫁娶普通，聽的是父母之命，豈容你還價還價？”李柏笑罵道。

“那是那是，隻恨我比你早退學兩年，不然同窗再同床，親上再加親，豈不美哉妙哉？”蔣縝順嘴接道。

“你就是李昂？”那學兄似有些不測，說完不等答覆，便扭頭朝裡喊道：“子豐，你等的人來了！”

“冇事冇事。”李大官人側過臉，特長掌擦了擦，再回過甚來時，已是一臉笑容。“自打你死裡逃生，爹感受獲得，我兒長大了，懂事了，爹很歡暢。”

“這倒不必然。”蔣縝搖了點頭。“如果坊郭戶，離學裡近的，也能夠走讀。如何？藎臣不想住在學裡？你家離城說近不近，說遠也遠，我看還是住在學裡便利些吧？”

隻因下蔡縣學的門生名額，以兩百為限，且一年四時都要招重生，每季登科人數便可想而知了。比如李昂參考這一回，報考人數將近兩百，終究隻取了十四人，登科比例竟比解試省試還要低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