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入學[第2頁/共3頁]

“你可曉得‘藎臣’二字語出那邊，又是何意？”

一起上，凡是遇著人，李柏都要探出頭來跟人家熱忱地打著號召，隻等對方問一句“大官人那裡去”，便故作輕描淡寫之態答覆，也冇啥，送兒子進學。然後，便在人家的戀慕和祝賀中持續前行。

“那是那是，隻恨我比你早退學兩年，不然同窗再同床，親上再加親，豈不美哉妙哉？”蔣縝順嘴接道。

李柏聞言不由莞爾，卻點頭道：“不當，一無出處，二冇典故，叫不起來也不上口，更連半點氣勢也冇有。”

李柏聞言喜不自勝，幾次點頭道：“不錯不錯，我起先還擔憂你考上縣學是不是走了甚麼歪門路，現在看來，倒是多慮了。”

公然，李大官人立馬來了勁，跟兒子好一通吹！說甚麼解試七取其一，能五次過關的至心未幾，持續五次則更是鳳毛麟角，稱為“考場傳說”一點也不為過，的確是恰如其分，貼切得很！

不幸天下父母心……

李昂見他也是個風趣之人，談笑道：“這倒是，伉儷不過一世同床，我們這倒是兩代人同窗，天然比伉儷還要親。”

這倒還真是個事，名給師長稱呼，字給平輩叫喊，你要冇有表字，逼得同窗直呼姓名，既不規矩也不便利。

李昂見他瞪著一雙熊貓眼，心知是一夜冇睡。又看那行李，席墊被褥，換洗衣物，紙筆墨硯，鍋碗瓢盆……好似搬場一樣。

如此這般不知反覆了多少次，他卻樂此不疲。

“語出《風雅》首篇，王之藎臣，無念爾祖，一言以蔽之，便是忠孝二字。”

李柏知他在胡扯，也不接茬，正色道：“按禮，該遍請親朋給你加冠賜字的，可現在也冇那麼多講究了。爹再三考慮，賜你表字‘藎臣’，可好？”

“如何能忘？老是你撒尿，我和泥。”

“冇事冇事。”李大官人側過臉，特長掌擦了擦，再回過甚來時，已是一臉笑容。“自打你死裡逃生，爹感受獲得，我兒長大了，懂事了，爹很歡暢。”

李昂一時無言，因為嚴格提及來，真正的李昂已經不在了，本身不過是占用了人家的軀殼罷了。

“哈哈，這就對了。逛逛走，我先領你去齋室，早讓人替你占了個好鋪位。”

幸虧，李昂很快轉到了正題上：“子豐兄，這退學就必必要在學裡留宿麼？”

隻因下蔡縣學的門生名額，以兩百為限，且一年四時都要招重生，每季登科人數便可想而知了。比如李昂參考這一回，報考人數將近兩百，終究隻取了十四人，登科比例竟比解試省試還要低！

李昂覺得他還冇有吹夠，遂強打起精力，籌辦驅逐下一波。李柏卻冇再說其他，隻叮囑不要貪涼裸睡，把胸口背心擋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