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.不甘屬守選[第1頁/共3頁]
“是是是。”
“三兄!”芝蕙最為體貼,倉猝拉住高嶽的衣袖,不知他遭了甚麼痛苦。
“鍊師!”紅芍小亭內,高嶽親親熱熱地喊道,接著坐在綺席上,對著紗簾後的薛瑤英長拜到底,“弟子得鍊師指導,終究燒尾離水,化虎為人了!為感鍊師恩典,特備時令鮮果,供鍊師咀嚼,希冀鍊師芳華永駐,玉顏不老。”
但必必要重視的是,即便通過關試,進士也隻是“屬吏部守選”——最關頭的是前麵的兩個字“守選”,說白了就是等著仕進,正如崔佑甫所說,守選是件很折磨人的事:能夠三五年乃至上十年不會有闕員,就算有了也能夠被彆人捷足先登,每年另有很多正色入流的官在列隊,也要往內裡擠;彆的,就算很多官職有了闕,你身為進士也不成以去做,因為你當了進士,隻能走“清資官”線路;再者,朝廷也能夠對你說,守選累了冇,長安物價昂揚不,是如許的嶺南某個縣有個縣尉空缺你去不去,隻要幾年後你還能活著返來,朝廷是不會健忘你的,銓選時給你優惠政策——簡而言之一句話,“要官還是要命。”
薛瑤英抬起手,用拂塵柄敲敲身邊的銅爐,內心早已明白八九分,“逸崧是擔憂吏部選的事?”
鞠問參謁完宰相後,日近中午時,高嶽又在潘炎的指導下來到舍人院裡,參謁中書舍人崔佑甫。
書判拔萃,傳聞難度和關試不是一個層次的。
王團團瞥見他這副模樣,體貼腸靠過來問“高郎君到底如何回事?”
“嗯,總算冇健忘莘如果你的座主。”薛瑤英長舒口氣,本來子亭覆試的動靜傳出,她覺得高嶽會完整垮台,嚇得差點捲鋪蓋逃離長安,去鐘陵的道觀避風頭去。
“逸崧的意義,是想插手書判拔萃和博學鴻詞?”
而薛瑤英的話甫出,高嶽的頭就頓在地板上,嗚嗚抽泣起來。
“多謝鍊師評點。”高嶽的笑容垂垂渙散,“那博學鴻詞......”
考中進士隻是“落第”,不算完,另有道叫“落第”的關卡冇過。
崔佑甫身著官服,在舍人院的台階上鋪席接待了世人,接著鼓勵高嶽等人道:中了進士隻是開端,頓時諸位一經吏部的關試,便滿是“進步士”了,可謂真正釋褐,“屬吏部守選”,可想要馬上舍田就祿,還必須插手吏部的兩科測驗,即“博學鴻詞試”或“書判拔萃試”,隻要這兩科考中,便不消再等候,立即有官做。
分開舍人院後,高嶽坐在光範門東廊下,苦衷倒是比先前插手春闈時還要忐忑。
“百仞之梯,我費儘艱苦地踩上了第一步,但卻發覺接下來要走的路,卻更加不輕易啊......”高嶽重重地歎了口氣,看著大明宮起伏巍峨的宮闕樓台,接著不再出聲,不由得想起他第一次碰到劉晏時,對方所說的,從自家宅第日複一日地走向這座帝國的權力中間,不知不覺就走了數十年,走到鬢髮染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