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39.第439章 山不轉水轉（二）[第2頁/共3頁]

五歲的秦鉤躲在大樹的枝椏密葉間，偷偷摸摸地往不遠處的院落裡打量著，剛好聽到那看上去像是燒燬宅子的小院裡響起了個清脆的童聲。

“嗯……”

“嗯。”小樓竟還真的重重點了頭。

“歸正你也冇帶回過不碎的。”小樓縮了縮脖頸，躲過了自家老爹的揉頭魔爪，一本端莊地翻開了簸箕裡的荷葉小包，從裡頭揀出了片稍顯大塊的烏黑糕點，非常珍惜地抿進了嘴裡。

“木頭……對不起。”

秦鉤肚裡的雷聲響得更短長了：“……好。”

明顯是五歲的孩童，但是小樓側過甚去，看著忽而正襟端坐、麵色卻再次通紅的老友，卻像是個白叟家般搖了點頭。

“那你還想騙我去？”

“不要。”小樓抱緊了懷裡的簸箕，依依不捨地嚥下了嘴裡的糕點渣片，搖了點頭，“彆人帶返來的雲片糕，不好吃。”

“你真的看到王老大夫去後山采藥了？”

頭頂上的天光還是刺目，讓秦鉤不得不眯了雙眼，才勉強看清這聲音的仆人。

小樓偏著頭，幾不成見地扯了扯嘴角。

比及他回過甚來，秦鉤已經連兩隻耳朵都燒得通紅，正難堪不已地留也不是、跑也不是。

秦鉤從速捂住了不爭氣的肚皮，快速紅了臉。

昏黃的火芒躥動在幽沉暗中的半空中，看著癱軟在冰冷湖石上、肉身吃痛得已有了幻覺的幼時好友，半晌都不曉得該找誰求救。

“藥婁裡真的有前次的紅果子？”

“木頭！”五歲時就長得高高大大、身形趕得上平常七八歲孩童的秦鉤，比發小要高出足足一個頭去，此時喝彩著疾走進院落裡來，忽地帶起了陣殘虐的塵風，驚得小樓從速把荷葉小包護在了懷裡，恐怕老爹可貴帶返來的雲片糕會沾上泥巴。

“你要真喜好吃，我讓秦家嬸嬸多給你帶點返來。”樓家老爹識相地收回了手，笑嘻嘻地伸了個懶腰，籌算陪兒子多曬會兒天光，“這兩年後山的收成不錯，我和你娘臨時都不會再去巢湖那邊……雲片糕這類費事的糕點，冀州府城也冇得賣，倒是你秦家的叔嬸常往外跑……”

“爹，我餓了……想吃雲片糕。”

“真的有很多……”

樓家老爹啼笑皆非：“不是碎的……不好吃？”

“坐下吧，娘本來就算上了你。你不來，她也是要送去你家陪你吃的。”

直到秦鉤的肚裡再次震天雷般地“咕咕”亂響了起來。

“他不打我也不去，那紅果子好邪乎，前次吃了幾把，歸去拉了一整夜……”

秦鉤嘿然笑著撓了撓頭，渾然不介懷發小的“冷言冷語”，一屁股坐在了小樓身邊。

他偏過甚去，表示秦鉤也聞聞正從廚房裡傳出來的噴香味道：“娘從府城裡買了些田螺返來，在大缸裡養了好幾天，說要煮湯給我和爹喝……湯羹冷得快，不能讓娘等著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