序 遠來的行者[第1頁/共3頁]

行者沉默。

老道人仰天大笑，身化飛虹，破空而去。

行者笑了，點頭道：“這裡不是。”

行者當真地說道：“對，我要尋覓絕頂。我自幼削髮，師父對我說過，統統有為法，皆是無涯。我不懂，既然無涯，那為甚麼要學。師父說無涯不是無絕頂。我問他絕頂在那裡，師父冇有說，隻是讓我本身去找。”

山中卻有很多獸禽受了他遺澤，啟了靈竅，能口吐人言。

老道人點頭：“不是。”

行者道：“我心不決。”

老道人：“不過，我現在要分開了。”

“你笑甚麼。”不曉得甚麼時候，他的身邊坐著一名白髮童顏的道人。

老道人斷喝道：“當然不是。”

是的，他在尋覓絕頂。

他，忘了名姓，忘了身份，忘了疇昔，忘了現在，一樣也忘了將來。

行者皺起了眉頭，“你說的是心？”

而是，心的絕頂，追逐的絕頂，迷惑的絕頂，以及道的絕頂。

不是路的絕頂，也不是大陸的絕頂。

老道人：“不管此岸，還是此岸。有岸，那就有絕頂。”

想了好久，冇有答案，他卻很累很累了。

這一起，他跋山渡水，曆經風雨……

他不曉得本身為甚麼會往東，但他感受他的宿命應當在東方。

這一睡，便再冇有醒來，直至睡成了一塊石頭。

老道人拈鬚不語。

“絕頂？”老道人不解。

行者看著老道人：“走心？”

“有點意義。”老道人笑了笑，將手拍了拍石頭，說道：“昔年我與你宿世也見過一麵，算是有緣。本日，便再給你添些助力。”

行者道：“心之住，魂之所。”

行者反問：“莫非不是？”

老道人又問：“甚麼是心之住，魂之所？”

老道人點頭：“你笑了。”

老道人說道：“你從西走到東，江山湖海都走遍，但你的心卻冇有走過。”

老道人見有些猴子總在那塊巨石邊上玩耍，一時獵奇，對著這塊巨石掐算起來。

這石頭雖說成形的時候不長，但倒是吸納了此處江山的天真地秀，又飽納日精月華，加上又有一名大能坐化為引，內裡竟然孕出了一顆仙胞。

他走了好久，從西到東，一個絕頂到另一個絕頂。

老道人笑道：“那此處便是你家。”

老道人笑而不語。

行者問道：“那無涯是甚麼？”

他從年青，到衰老，再到行姑息木。

老道人笑了，用手指著行者的胸口，說道：“絕頂不在外，而在內。”

行者道：“不是，也是。”

行者道：“我要尋覓的東西，還冇有找到。”

不知多少年疇昔，天下曆經滄海桑田，那塊石頭卻仍舊在。

……

老道人說道：“走遍江山萬裡，不過虛妄；看慣人間萬象，不過平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