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零九章 如水鏡映[第1頁/共3頁]

聽了韓楓的獎飾，清秋也並冇有透暴露羞赧的神采，她點了點頭，道：“我曉得。以是在我十五歲及笄時，族中很多男人向我提親。而當時，我第一次重又想起了郎巴叔叔的話。我當時看著那些人，我在想他們為甚麼要來向我提親，隻是為了我都雅，抑或其他？情為何，欲又為何，這些都是我並不曉得的東西，我為何不要，祖宗們又為何會說這些有礙修行。總之……我當時想了很多，然後，我嘗試著去看。”

據清秋所言，故老相傳薩滿有一修煉法門，即以身敬神，畢生以貞相守，清心寡慾，唯盼通天。固然護馬族中冇有人依此門路修成正果，但卻仍有少數人逐路而從，直至終老。

“郎巴大叔……”韓楓這纔想到郎巴彷彿到現在還是孑孑一人，看模樣，他修的也是這條“聖途”。

這條線路恰能繞過伏濤城，而因為陣勢漸高、草木增加，故交跡寥寥。

清秋道：“想必你猜到了。但是，從那些人的眼中，我看到的更多的是占有和征服，或許另有自大與覬覦，嗬嗬，就如同現在我所見的一樣。”她雙手負在身後，下巴微抬，指向的恰是遠處正在搭帳篷的張樂金等人。

韓楓笑道：“你是想見她的人，還是想見她的馬？”

“哦。”清秋如有所思地點了點頭，“但你必然是愛著一個女子的，可此人並不是婉柔。”她雲淡風輕地把這句話講了出來，倒叫韓楓心中微微一動。

“看？”韓楓微怔，“看甚麼呢？”但是這個題目他剛問出來，便不由得點頭笑道，“是我多餘問了。”想來，清秋看的就是那些人對她的豪情。而她能夠如此清楚透辟，也是得自於這長達七年的察看吧。

清秋以地為席半跪半坐，纖纖素手點著下巴，道：“都是。我很獵奇你愛的女子究竟是甚麼模樣的。”

清秋又道：“詹老爺子已窺天道，他看我便如天視芻狗，又如人視蟻蟲……而你看我則單存賞識，並無其他，卻不知我說的對與不對？”

每次想到清秋以所謂“聖女”之名，行動氣質卻如同女將軍，韓楓便暗自想笑。

是以，聽了清秋的問話後，韓楓輕笑著點頭道：“你曲解了，我讓離娿當皇後，並不是因為我愛她。她嫁給我，也並不是因為她愛我，隻是互助相依罷了。”

清秋道：“是。他走的時候隻對我說了這八個字，可惜我當時才八歲，隻將這八個字牢服膺住了，並不明白此中意義。直到年紀漸長，我才垂垂明白郎巴叔叔的良苦用心。清心寡慾是不錯，但是若連何為心、何為欲都不知，又安知清的是甚麼，寡的又是甚麼？若不曉得這些，那麼難道在渾沌當中求清澄，無異於緣木求魚？”

通並非僅僅為化，通者，達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