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零九章 如水鏡映[第2頁/共3頁]

清秋道：“想必你猜到了。但是，從那些人的眼中，我看到的更多的是占有和征服，或許另有自大與覬覦，嗬嗬，就如同現在我所見的一樣。”她雙手負在身後，下巴微抬，指向的恰是遠處正在搭帳篷的張樂金等人。

護馬人很較著還儲存著最純粹的薩滿遺風，他們固然說著不但願厥後人分開去應戰天馬，但自始至終，他們仍然持有戎羯人不認輸不伏輸的心，而他們偏用這固執去尋求通天之能，當然從未勝利，但也從未放棄。

一樣的話若叫離娿說出來，隻怕是用的放肆放肆的口氣，但是清秋雖有絕世風華，這句話卻問得誠誠心懇，老誠懇實，不存半點矯飾的意義，讓韓楓隻得老誠懇實地點了頭：“當然。”

清秋道：“是。他走的時候隻對我說了這八個字，可惜我當時才八歲，隻將這八個字牢服膺住了，並不明白此中意義。直到年紀漸長，我才垂垂明白郎巴叔叔的良苦用心。清心寡慾是不錯，但是若連何為心、何為欲都不知，又安知清的是甚麼，寡的又是甚麼？若不曉得這些，那麼難道在渾沌當中求清澄，無異於緣木求魚？”

清秋這時則站了起來。她背對著韓楓，抬頭對著天，乃至韓楓完整看不清她的神采，隻聽她輕聲道：“人事不知，何談天道？這是郎巴叔叔離族時對我說的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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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連他本身偶然也感覺他愛著婉柔，他身邊人也無不如此覺得，可如何在清秋眼中，統統卻都如映水鏡，清清楚楚，明顯白白？

韓楓道：“我覺得你練的工夫摒除七情六慾，如何卻這般獵奇？”

“哦。”清秋如有所思地點了點頭，“但你必然是愛著一個女子的，可此人並不是婉柔。”她雲淡風輕地把這句話講了出來，倒叫韓楓心中微微一動。

她見韓楓聽得出神，便淺笑著問道：“你感覺我都雅麼？”

韓楓驚詫。若換了旁的女子說這句話，他或許會曲解對方對本身有甚麼設法，可麵對著清秋，他卻唯剩無法一笑，心知這女子說話直心無二，她說獵奇，那便真是獵奇，再無其他。這一點來看，她倒可算得上是女中詹凡了。

通並非僅僅為化，通者，達也。

“看？”韓楓微怔，“看甚麼呢？”但是這個題目他剛問出來，便不由得點頭笑道，“是我多餘問了。”想來，清秋看的就是那些人對她的豪情。而她能夠如此清楚透辟，也是得自於這長達七年的察看吧。

據清秋所言，故老相傳薩滿有一修煉法門，即以身敬神，畢生以貞相守，清心寡慾，唯盼通天。固然護馬族中冇有人依此門路修成正果，但卻仍有少數人逐路而從，直至終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