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八 縱虎歸山[第3頁/共4頁]

他穩定了一下情感，深吸一口氣，再向秦良玉問道：“秦總兵，張獻忠那惡賊固然逃竄，但他的惡黨已被我們毀滅得七七八八，估計再也難覺得惡了吧？”

“你……言而無信！”柳如是氣得身子發顫，指著蕭賤斥道。

蕭賤搖了點頭，咬牙道：“事到現在，唯有捐軀色相了。”說罷，他向柳如是說道：“如是女人，假定你承諾去見你mm，我便給你看我臉孔。”

蕭賤嘴裡塞滿肉塊，語音含糊地說道：“虐待時候已過，老衲竄改主張了。”

蕭賤對勁一笑，套好狗頭，回身向吳三桂走去，大聲迴應道：“吳將軍，昨晚睡得可好？”

柳如是忙轉頭望去，隻見蕭賤站在她身後，頭罩掀起一半，暴露一張嘴，正拿著一塊鹹肉大嚼。

吳三桂不知柳如是為何俄然間與這和另有了這麼大仇，但美人有命，怎能不從？隻好將蕭賤置之不睬，策馬奔過。

“甚麼？”她此言一出，吳三桂以及柳如是皆大吃一驚，眼睛望向地上那人。隻見那人雖身蒙白布，但模糊能夠看出是呂玉郎的形貌。

“當真？”柳如是當即破涕為笑，站起家來，拉著蕭賤手道：“好，我承諾你，你快把狗頭摘下來。”

柳如是一巴掌將醃肉翻開，粉臉含怒，道：“你這酒肉和尚，你不給我看臉，我就把你假和尚的身份奉告秦總兵。”

柳如是瞪大妙目，一眨不眨地望著蕭賤，隻見蕭賤下巴先露了出來，接著是嘴巴，鼻子……眼看就要暴露雙目。忽而遠處傳來一個高亢叫聲，道：“藏獒大師，柳女人，我找了你們老半天，本來你們躲在此處。”

吳三桂滿心疑問，但見那人走得鎮靜，也不好細問，扭頭向柳如是道：“柳女人，看模樣我們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了。”

吳三桂聽到此處，隻感覺口乾舌燥，頭暈目炫，彷彿便要跌倒，秦良玉眼疾手快，一把將他扶住，低聲道：“吳將軍，借一步說話。”

秦良玉昂首看看她，語氣沉重地說道：“這事不怪你，是我叫你們喝酒道賀的。要怪就怪我思慮不周，輕敵粗心，乃至於……乃至於……”說到此處，秦良玉竟然雙目含淚，難覺得繼。

秦良玉持續道：“假定我們換個說法，就說張獻忠昨日率軍攻打遂寧城，在我們兩軍夾攻之下大敗虧輸，死傷慘痛，逃得不知去處，而我們則擔憂百姓安危，未能趕儘撲滅。如此一來，皇上定龍顏大悅，你我皆有封賞。”

秦良玉定了定神，說道：“是昨晚的事，恰是那大霧鎖城之時。”

“大霧鎖城？”吳三桂聞言一愣，不由向著旁人投去扣問的目光，見世人皆幾次點頭，倉猝道：“是啊……大霧鎖城……這般大霧，賊人自是不會放過這個機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