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8章 終章[第3頁/共12頁]

彷彿有雲掩蔽了夕照，天氣轉暗，他的麵前也暗淡了很多，淩漣曉得，他很快便會完整看不見了。

另有很多麵龐猙獰的冤魂，收回尖嘯之聲，將他包抄。

淩漣瞟他一眼，帶著些許笑意搖了點頭：“你還是脫不了凡人的風俗。”

“好吃，嗚，從冇吃過這麼好吃的魚肉！”小狼崽道，還目光灼灼地盯著謝曉清雙手捧著的那塊。

卻在這時，錚錚淙淙，如流泉鬆風，一陣琴音悄悄彌散。

“如何樣？”謝曉清問。淩漣不答，他就抱著不放，耐煩地等。

“你啊……”淩漣搖了點頭。

看來師父是先斥逐了部分鎮民，免得他們多等。或許也擔憂本身一時心軟，非要全數治完才肯歇息。

“師父，你為何要教他消弭禁製？他肇事的本領日漸見長，我怕有人對他倒黴，在南洲以內，還來得及隔空脫手救他，如果再遠，恐怕就趕不上了。”

讓我無知無覺地在這裡等著他，而這時候，師父或許已經……隕落了？

但兩人輪番護法，便無需擔憂此點了。

他回身就走。

“固然修道之人無需飲食，但咀嚼美食，也還是一件樂事。”謝曉清道，“師父有多年冇有吃過東西了吧！實在我……做得一手好菜，如有機遇，還想做給你吃呢。”

“師兄！”謝無憂忽而轉頭，高興地叫道。

又何必如此？淩漣冇有將這句話說出口，隻喟歎道：“你冇有扯謊。你真的變了一小我。”

隨後便是說輕易也輕易，說難卻也極難的心魔劫了。

不……

他們冇有走官道，走了一條從雜樹林裡穿過的僻靜巷子。陽光亮媚，鳥語花香。

他曾造下的故意之罪、偶然之業，都要在這一劫中做個了斷。

很快，本來排得還算整齊的步隊後半截，就混亂起來，有人回身拜彆，另有的踮腳往醫館內張望。

他低低地笑起來。

第七劫，肉身之劫，渡劫時身材味垂垂衰弱。

“這一天，終歸是來了麼……”謝曉清長長吐出一口氣，彷彿很快就重新平靜下來，“不可，我不承諾，我和你一起渡劫吧，讓我分擔你的因果。”

我覺得我對統統人都心胸慈悲，無愧世人，可我卻傷害過他，現在還要寒微地祈求天道，好讓它放過師父一條活路，也放過我……

“你……還是來了麼？”他聽到那人的聲音，從神識當中響起。

“它是當真這麼想的。”師父道，“平常做法會令魚肉中的靈氣散逸，用我的體例便能保持靈氣不散。隻不過，這口味茹毛飲血的妖獸會喜好，人就一定了。”

“他……就這麼走了嗎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