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8章 終章[第4頁/共12頁]

“不急，他就快到了。”淩漣道。將那顆珊瑚珠收起，又笑問道：“無憂，你那位鮫人朋友，是男是女？”

“不……師父，師父！！”

“今後冇人護著你，你收斂些不要再肇事了，”謝曉清溫聲叮嚀，“記得好好修煉，還會有再見之日的。”

正又如何？

“甚麼事？”謝曉清也感遭到了甚麼，攬住他的手臂微微顫栗起來。

木靈湧出的頃刻，謝曉清麵前的氣象，就突然竄改，不再是大漠冷月，血光鋪天蓋地而落，所坐之處，竟化作了一片漂著白骨的血池。

肉身之劫度過後，便是法力之劫。

那些亡魂的怨氣淨化了他的神識，垂垂封閉了他的五感，不止是視覺，他要聽清旁人在說甚麼，也比疇昔吃力很多。

他望著那人從他懷中脫出，站起家來，卻轉動不得。

接過草藥包，蕉萃的婦人連連伸謝，謝曉清朝她暖和一笑。能幫上彆人，他從心底便感覺滿足。這段光陰，他和師父周遊各地，救濟災荒痛苦，這類日子就如他所胡想過的那般，令他不時候刻，都在幸運當中。

小狼崽的那鍋茶水，天然不是淺顯的茶水，溶了師父所煉的養元丹，能夠消滅毒氣，固本培元。配上他開的藥方，才氣將這些鎮民的怪病治好。

“你若想吃，當然也有你的一份。”師父微微一笑，答得非常利落。

他冇有祭出本命飛劍，但就是一根普淺顯通的樹枝，在他手裡也威勢驚人。

謝曉清給下一個病人開著方劑，一半的神識幾近捨不得從那人身上移開。師父在煉藥時，也仍然果斷自傲，一舉一動又如有韻律，風韻蕭灑。彷彿隔著裡間的那一層結界，他都能聞見爐中丹藥那暗香微苦的氣味。

“這是謝長老種的紫心蘭，你摘來給我，不會被他叱罵嗎？”祈霜問。

放入迷識探查，謝曉清終究找到了他。

“你又衝破了？”淩漣諦視著他，忽而抬起手，倒是從他發間摘下了一片翠葉。

“固然修道之人無需飲食，但咀嚼美食，也還是一件樂事。”謝曉清道，“師父有多年冇有吃過東西了吧！實在我……做得一手好菜，如有機遇，還想做給你吃呢。”

他將手搭在淩漣的肩上，手指從師父披垂而下的發間穿過。

“你猜得不錯，如果你替我分擔孽業，死於心劫當中，想來也不會令我心生惶惑，擺盪道心。”那人淡淡道，“隻不過，萬事不免有例外……我收你為徒是為了療傷，並非例外；從鴻蒙境救你返來，倒是例外。能破一次，也就有能夠破第二次。”

謝曉清不好去詰責師父，隻得瞪了小狼崽一眼：“你當真感覺這魚肉好吃？”

琴音過處，大家頓覺心神平靜，騷動很快就停歇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