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束魂紙傀[第2頁/共4頁]
喝這一聲,那符紙竟是懸在了半空!這時那團沸騰的煙氣已經間隔虎子不過一步之遙!說時遲當時快,虎子伸出左手拇指在符膽上一點,那團煙氣竟是仿若撞在了一麵看不見的牆壁上,不得寸進。
那惡鬼撲了個空,一扭身化成了一團黑煙,又轉而向著虎子翻湧了疇昔。虎子卻還是盤坐在地上不動不移。他手成劍指,夾了一張紫色的符紙在此中,嘴角微微向上一勾,對著奔來的煙氣開口大喝:“伏法!”
彭先生看虎子如許歎了一口氣,心道這小子真的是打得皮實了,這句“再也不敢了”也不知聽了多少次,還不是三天兩端在外肇事。“去吧,”彭先生無法一笑,“如果去山上耍,給我摘些龍葵返來做藥。”
少年瞥見了虎子,咧嘴一笑,暴露兩排瓦亮烏黑的碎米小牙:“虎子,咱幾個找你玩兒來了,開門。”
“哦?冇事啊,”彭先生樂了,“你既然說冇事,那便是冇事吧。”
彭先生從虎子手裡接過紙人,捋得平順了又放回了荷包裡。抬眼望小院裡一片的狼籍,灶下的木頭燒得差未幾了,火光也暗了下來,彭先生揮揮手:“夜深了,你歸去睡吧,這裡我來清算。”
“你剛說,誰是誰爺爺?”虎子一邊顛一邊戲謔地發問,“說呀,誰是誰爺爺?”
師徒二人,昨夜裡都是折騰到了半夜,故而本日日上三竿方纔起家用飯。到了東廂,虎子把飯菜端到炕桌上,又燙了盞酒恭恭敬敬地端給了彭先生:“師父,喝酒。”
“差未幾了,”彭先生點點頭,從懷扣袋裡取出一張符來,“靈芝,你把這個給你公公帶歸去,明日中午打河水同這符灰給狗子嚥了,這黑鰍就死了,今後不會再有甚麼題目了。”
彭先生放下酒盞扭過甚:“你個小兔崽子就是捱打還少,說吧。”
那老夫茫然望著四下,彷彿是想要開口,倒是甚麼聲音都冇收回來。彭先生笑著打腰間的荷包裡拿出了一個紙人扔了疇昔。那紙人一觸到老夫,那老夫的身形就像是遇著了火的雪,瞬息間溶解了下去,隻留一個紙片人掉落在了地上。
那粗麻巾見了彭先生緊走幾步跪倒在彭先生腳前,連連叩首:“彭先生拯救!彭先生您救救俺娘!彭先生……”
就如許周而複始越有半刻鐘的工夫,自煙氣裡傳來的哀嚎垂垂的低了,再而完整沉寂了下來。煙塵散去,又暴露了一個肥老夫的模樣來,隻是不見了那幾分凶戾。
至於叫靈芝的這個丫頭固然也還是個孩子,卻也出落的有幾分大人模樣了,本年已滿十五歲,是個出了嫁的黃花大閨女——她是趙小狗的童養媳!靈芝本名不叫靈芝,叫秋妮,是嫁給趙小狗今後婆婆給改了名字。不過自打虎子熟諳她起,就一口一個靈芝姐的叫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