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彆後休洗蓮花血[第2頁/共4頁]

她後天要被送入靈隱寺的觀音殿中，在肩輿裡坐一夜，以求菩薩保佑有身。她的丈夫和仆人則在大殿外等待，從大殿的窗戶能夠看到內裡的肩輿。她眼角一紅，說：“菩薩要不幫我，我就萬劫不複了。”

彈指三日，天氣轉黑後，何安下坐臥不寧，喝茶至半夜，終究起家出門。

翻開的磚麵在肩輿前，被肩輿遮擋，恰是窗外窺視的死角。何安下從地下升出半個身子，凝睇著繡著綠色蝙蝠和粉色桃子的轎簾。

如鬆不動聲色，緩緩以黃布裹上銅鏡。何安下如掙紮出水的溺水者，大口吸氣，安穩以後，道了聲：“忸捏！”

有甚麼掉入茶杯中，茶杯雖小，也出現波紋，如廣漠西湖。何安下感到下眼皮溫熱，抬目睹如鬆正望著本身，道了聲：“忸捏。”

如鬆擺擺手：“你那點小邪念，不值一提，我隻是不幸阿誰女人。她入廟一宿，是懷不上孩子的。”

如鬆：“高貴必出錯，歡愛必拜彆。緣聚緣散，不過如此，還是看開了吧。”

夜宿觀音殿求子的民風，來自北宋年間的湖北寺廟，不知何時傳到了杭州。這民風是有流弊的，女子的丈夫在殿外的搭床等待，防人進入，殿內的花轎又是能從窗戶裡窺視到的，應當一夜無事，但做賊的是廟中和尚，殿本地板有構造，可引女子上天下室……懷上的是和尚的孩子。

踩了踩腳下空中。

何安下讚道：“善舉。”

如鬆笑道：“你深夜來訪，不但是問一顆星星吧？”

何安下默唸一句“我無惡念”，就此進入前所未有的地步……

何安下：“隻想問佛祖開悟的顛末。”

翻開後，會如何？她能明白我的用心麼，會不會吃驚尖叫？

何安下心驚，怔怔地看著如鬆。如鬆溫言：“佛祖在菩提樹下打坐前，曾有一個女人，恩賜牛奶給他喝。有了營養，身材安舒，方有打坐的精力。七日成佛，莫非不是因為一個女人麼？”

準提法門是宇宙毀滅再生千百億次之前一個名為準提的菩薩所傳，此菩薩傳播下來的形象隻要後背。如鬆自抽屜中取出一麵黃布包裹的銅鏡，見鏡後鑄就菩薩背身，有十八隻胳膊。

如鬆深淵般的眼睛看著何安下：“你覺得如何？”

女人目光閃亮，說她出嫁三年，仍未有一男半女，不知蒙受婆婆多少白眼，而丈夫對她也日漸冷酷。

何安下放鬆下來，笑道：“是從這上說的。”

何安下伸出三個指頭。搭上女子手腕，卻感到本身的脈搏澎湃彭湃，歎了聲：“不好！”嚇得女子失容，驚叫：“先生！我的身材，真的不能生小孩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