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彆後休洗蓮花血[第3頁/共4頁]

是阿誰在嶽王廟中的女人麼？她去了那裡？

何安下：“隻想問佛祖開悟的顛末。”

女人慎重點頭：“不但嶽王管，佛祖也管。”

她後天要被送入靈隱寺的觀音殿中，在肩輿裡坐一夜，以求菩薩保佑有身。她的丈夫和仆人則在大殿外等待，從大殿的窗戶能夠看到內裡的肩輿。她眼角一紅，說：“菩薩要不幫我，我就萬劫不複了。”

如鬆“咦”了一聲，就此沉默，半晌說：“這是大事，請進。”

如鬆：“和尚自毀戒律，民風就此廢弛。我做此廟主持，已知此中奇妙，嚴禁此事，封住隧道，隻儲存此民風。”

何安下曉得被窺破苦衷，卻不肯申明，語鋒一轉：“佛祖開悟證道，不會隻因一顆星星吧？”

翻開後，會如何？她能明白我的用心麼，會不會吃驚尖叫？

何安下不知說甚麼好，任由她走了。

未爛的是一架木梯，頂著一方鐵蓋。鐵蓋鏽跡斑斑，何安下翻開後，便見到花轎的底邊。

將她抱出肩輿，下了樓梯，關上鐵蓋，放在敗絮如雪的床上，她伸開眼睛，團住身子，叫道：“你的膽量太大了！”

何安下：“甚麼藥？”

何安下喝完杯中茶，兩手抱拳，向如鬆作揖，告彆而去。

聽了何安下的實話，如鬆皺起眉頭。

如鬆歎道：“善惡難分。或許是作歹。”何安下呆住，如鬆好久後說：“那些與女子偷情的前輩和尚，或許不是淫行，而是慈悲。”

如鬆笑道：“你深夜來訪，不但是問一顆星星吧？”

如鬆點點頭，道：“對。還因為一個女人。”

踩了踩腳下空中。

此明星，有人說是實在夜空中的一個，有人說這是表示佛祖修煉的是名為“準提法”的陳腐法門。準提法的第一要點是觀想在本身頭頂一寸處有一星亮光，照透五臟六腑，照透日月星鬥。

回到如鬆室內，驚覺天氣已明。地下片刻，地上卻換了日月。何安下將方磚蓋好，掃去土塵後，如鬆上早課返來，手中拎著一個小籠屜。

入屋落座，如鬆歎道：“因為一顆星星。”佛祖坐在一棵菩提樹下，發了不開悟不起家的誓詞，在第七天夜晚，昂首瞥見一顆明星，就此開悟證道。

何安下不由得喚了聲：“謹慎！”音量寒微，走出幾步遠的女人卻聽到了，回身驚奇地看著他。對視她一雙娟秀眸子，何安下喃喃道：“你去過嶽王廟吧？”

如鬆：“高貴必出錯，歡愛必拜彆。緣聚緣散，不過如此，還是看開了吧。”

翻轉銅鏡，鏡麵清澈，如水普通。

她髮髻規整，脂粉平淡，完整不記得他，開口說：“先生，你這裡有藥麼？”

如鬆：“依法修行，菩薩的麵龐便會在鏡中閃現。”何安下向鏡中望去，卻見到一名女子臉龐，恰是期盼有身的她，不由得看癡，再也移不開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