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天女[第1頁/共2頁]
窗前有一人影。
開門,見是個穿戴淺灰色西裝的中年人,一臉官氣,一字一頓地說:“大師看上了你這所屋子。你三生有幸了。”
次日淩晨,何安下給帳篷裡的和尚送早點時,聞到一股奇特香氣,一向覺得那是蒙古的檀香,而現在他有了彆的設法。上午十點,何安下在杭州城西副食店買了一包炒熟的玄色芝麻,到西湖邊順手撒下,很快便有魚不竭遊來。
這夥和尚來自蒙古草原,受浙江省長楊希丁聘請來杭州講學,為首和尚叫曠西達雷,傳聞已修到夢幻成績,能夠潛入到任何人的夢中。他肥胖白淨,不像草原的粗暴人種,反而更像是江南文人。
彷彿聽到一聲女性的嗟歎。幻聽?何安下開眼望向天花板,小樓木質,一方四尺長的處所微微顫抖,那是曠西達雷床榻的位置。
天亮後,曠西達雷帶著四個蒙古和尚搬離藥鋪。
他夢到店東、名醫崔道融、雙眼皮夫人,他們叫著“救我!”臉上的肉突然出錯,現出烏黑骨頭。這些骨頭癱在地上,但他們的喊聲卻越來越大,這時曠西達雷呈現,低聲唸咒,地上骨頭化成道道銀光,一一融入月光當中……
本身或對,或錯?或許永久冇有答案。何安下行至初到杭州時睡覺的電線杆,倒身躺下,閉上雙眼。
一個女子倒在地上,二樓視窗垂著一條白布軟梯。隔著牆體擊飛了爬牆的人,是“敲山震虎”的太極拳勁道。何安下將女人扶起,一張清秀虔誠的臉。
佛經上記錄,修到羅漢程度的人,會有天女來供奉。曠西達雷已是羅漢?崔道融和夫人的死,是何安下心底暗影,他但願剛纔的夢境是實在。
五十年前,如鬆還是個幼年和尚。靈隱寺在宋朝出了個濟公活佛,法力無邊,平生喝酒,靈隱寺中的濟公泥像也拿個酒杯。有功德的信徒,參拜濟公時,會往泥像酒杯倒酒。
藥鋪分為高低兩層,樓上成了曠西達雷的居處。四個黑壯和尚不住店中,在水邊搭了個蒙古包,入夜後蒙古包的布幔會微微震驚,那是他們在低吟“瓦拉波拉南雅舒哈”的咒語。
他罵了一個下午,信徒們就再不敢來倒酒了。更奇特的是,當天雕像酒杯中的酒第二天冇有消逝,直到一月後才天然地揮發潔淨。“濟公戒酒”的動靜傳遍杭州,大家都曉得靈隱寺出了個法力比濟公還大的如鬆和尚。
何安下悄悄翻開店鋪門,行過蒙古帳篷時,唸咒聲已被沉重鼾聲替代。月光如燭,遠處靈隱寺模糊可見。
“抄經籍的人。”
聽了半晌,如鬆將兩手放在膝蓋上,道:“你的猜疑,我冇法解答,但能夠奉告你一個我的故事。”
講完故事,如鬆一笑:“實在我曉得濟公酒杯裡的酒都是廟裡和尚偷喝的。”何安下“噢”了一聲,起家向如鬆深鞠一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