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7章[第4頁/共5頁]

明玥默了這半晌，神采出奇的安靜，她自去擺了帕子給鄭澤瑞擦臉，淡淡道：“王爺當日給四哥說過火奇特的話麼？”

時價仲春初，骨氣還是，春寒還是，乃至連北風也冇甚分歧，獨一有彆的是，前幾日還是舉國素縞，現在入眼的卻已儘是喜慶之色了。

老太爺部下一鬆，緊蹙著眉頭坐迴圈椅裡。這些年，他帶著一家長幼退到燕州，大要上再不問京中之事，心底實則一向但願龍椅易主。現在，惠帝殯天，天下將變，老太爺心中竟也湧起幾分欣然。

鄭澤瑞覷她一眼，口中卻道：“又怎的了？我知你瞧我不紮眼也不是這一日兩日，現叫你嘴上占些便宜，等小爺我好了的。”

裴雲錚倒是搖點頭，帶著一點兒不易發覺的客氣和疲累道：“我們此行毀傷也很多，先在此略作休整，稍晚些再去尋至公子。”

鄧素素被他這一激，氣又上來，伸手指著他：“鄭四郎！你彆美意當作驢肝肺！我恨不得、恨不得……”說到這便又有些哽咽，正有丫頭端著糖水出去，跟明玥稟說：“女人，夫人尋表女人呢。”

“二郎眼下可好？”

此言一出，百官嘩然，惠帝更是大怒，命人將其打入天牢，揚言要他睜眼看著大周如何國運昌隆！

“就是前幾日給祖父和父親的”，明玥心不在焉的答道。

四哥能逃得一劫，是因為一進城王爺便暗中叫我帶人去了刑部大牢，未與他們在一處，後想來王爺當時已有所感……甚鬨鬼，甚被厲鬼所纏，的確是屁話！若幽靈能索命，那葬身高句麗的幾十萬將士起初將狗天子給吃了！”

“是劉留”，鄭澤瑞黯然道：“他斷了一隻胳膊，是被裴雲錚打高句麗救返來的，邙大哥倒是葬身在遼東了。”

裴雲錚看看他，隻簡樸地回了兩個字：“尚可。”

老太爺撚撚鬍子，歎道：“勞你掛念啦。”

裴雲錚搖點頭，作了個長揖。

鄭家裡也一掃這幾個月來的沉悶，大家換上光鮮的新衣，王氏打著精力讓焦嫫嫫將整院子的丫頭全都教唆起來，拾掇著籌辦進長安去。

“既有黑騎舊部在”，明玥稍稍抬高了聲音：“怎冇見吳襄？他不是凡是與四哥在一處？”

鄧素素停了腳，側身看他，眼底掩著嚴峻擔憂，又負氣不上前。

不過他並不擔憂，隻是出言好生安撫道：“老太爺寬解，方纔依大夫所說，四郎隻要熬過這一宿，便可見朝氣，便是念著有這很多人顧慮他，四郎也是會挺過這一回。我方纔已叮嚀人去將家中的大夫也請過來，一併在這守著。”

——最後一點兒飄忽不定的火星兒被撚滅，明玥怔怔的聽著，感覺疇前遇見徐璟的場景一幕幕從麵前飄過，最後定格在中秋的那一夜，她捧著鴛鴦塤中的一隻，吹一首未完的曲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