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分贓(中)[第1頁/共5頁]
陳凱輕聲一笑,龔銘擁戴了一聲,便持續說道:“殿下、郭督師、陳撫軍,莫要小瞧了這些牲口。平南王府裡,貓有蜜斯、妞妞之稱,狗有相公、小哥之號,尚家人記貓狗比記得那些包衣主子都清楚。常日裡,他們便常常縱夠外出,當道之上,人狗塞途。更誇大的是,所經肉店,都要貢獻豬肉與這些尚家的狗,路人就更免不了要驚駭躲避,唯恐不及。”
在場的其彆人多也重視到了這一點,提及來,這位南明王朝的擎天白玉柱,當年倒是個被萬人唾罵為禍亂天下的流寇。到了現在,心嚮明廷的官吏將校以及那些遺老遺少和深受滿清壓迫的百姓們,卻多有將其視作是最大但願的,乍一想,彷彿另有些風趣的成分。
他們,比得陳凱還好些,總有個諸生的功名擺在那邊。但是並非走科舉之路,而是如陳凱普通,從藩鎮大帥的幕僚做起。幾年下來,陳凱從一個衣不掩體的白丁已經坐到了巡撫的高位,堂堂二品大員,這一戰後的高升必定也少不了的。如許的人物,如許的經曆,不恰是他們現在儘力鬥爭的目標嗎?
大帳裡驀地一靜,郭之奇略帶抱怨的看了陳凱一眼,旋即便岔開話題:“這詩,是陳撫軍所作的?”
“金樽美酒千人血,玉盤好菜萬姓膏。燭淚落時民淚落,歌聲高處怨聲高。”
尚可喜如此,連帶著尚可喜的正妻,也就是平南王妃舒氏,右翼總兵許爾顯,以及城內大大小小的官員們也紛繁慷慨解囊,將那海幢寺越蓋得越是壯觀,很快就成為了廣東四大叢林之冠。
這話裡話外,總讓他感覺彷彿有些一語雙關的意境,特彆是在這一場場的大捷過後,更是讓他對於陳凱說過的話總要細細的考慮、重新的考慮,彷彿每一句話內裡都有著些值得發掘的東西似的。
再想想潮州製造局用來巡查的那些警犬,現在還在吃著剩飯,偶爾能夠一條肉絲都能搖尾巴歡暢好久。而平南王府養的狗都已經到了所經肉店要“貢獻”豬肉的境地,這大抵就是傳說中的狗仗人勢了吧。
尚耿二藩在廣東大肆刮地盤,再加上清廷還要在廣東收取稅賦,兩廂交疊,本就是在李定國囊括廣東開端就亂了好幾年的這個省更是尷尬重負。這,也無疑是給了那些明軍和義兵以人力和民氣上的彌補和支撐。
冇體例,有功不賞,老是不好的。前後四戰的功賞,三個個人的近十萬戰兵,光是遵循參戰的功賞來計算,眼看著銀子嘩啦啦的撒出去,大抵也是剩不下太多的了。倒是這時候,換來了各部明軍將校士卒們的歡天喜地,陳凱就更加肯定了這些軍隊臨時是冇體例再打甚麼硬仗了的。
陳凱如是說來,實在倒是他記得錯了,起碼是冇有完整記對了。《廣笑府》中卻有近似的筆墨,倒是“滿斟美酒千家血,細切肥羊萬姓膏。燭淚淋漓冤淚滴,歌聲宏亮怨聲高”,乃是文中調侃荊州太守貪虐的民謠中的兩句。厥後這詩文傳到了朝鮮,被插手到了朝鮮家喻戶曉的古典文學名著《春香傳》當中,就變成了現在的模樣。朝鮮東學黨叛逆之時,也曾有此為民謠。